“就是,真把殿下对你的赏识当成无所畏惧了吗?可笑至极!”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看到别人和自己一样无能时,便觉得一切都是老天的错,与自己无关。
可若是有人鹤立独群,那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凭什么你能够得到赏识,而我们就只能当陪衬的绿叶?
众宾客看完于言的笑话后纷纷离去,谁也不愿意再待在此处,万一又不小心触了宁文硕的霉头,自己都没地方哭去。
直到众人散去,一直冷淡着脸的于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一众同僚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些怜悯。
旋即,他起身拍了拍衣袍,毫不犹豫顺着宁文硕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多时,于言来到后堂庭院之中,便是看到宁文硕正站在一处小亭中,望着面前的湖泊,似乎在等他的到来。
“殿下!”
于言走到亭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宁文硕回头,眼中含笑,示意于言一同坐下,哪里还有方才在前堂发怒的模样。
一旁的小厮上前为两人沏好茶之后,便退到一旁候着。
“先生怎知方才文硕的发怒是假的?”
于言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味,一杯茶下肚,这才将茶杯缓缓放下。
“不愧是雨前龙井,好茶!”
“殿下心中乃是有大野心,是干大事之人,若是只因老朽说了几句不当言语便发怒,那只能说明老朽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如今看来,老朽至少还能对自己的眼光自豪。”
宁文硕恍然,忙起身恭敬一拜。
“知我者,先生也。”
于言摆了摆手,此刻也没有了在前堂时的拘谨,堂而皇之地接受了宁文硕的礼。
“殿下,顺方才老朽所言,应该不差吧?”
宁文硕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不错,父皇身体每日况下,只要是朝中最高的几位和皇子,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为了不引起朝堂动荡,才一直隐而不说。”
得到肯定的答案,于言抚须而笑。
“那么殿下,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当心凉州东窗事发?云睿儒一没有上报陛下,而没有以私人名义要挟殿下,唯一解释便是云睿儒身后必然站着朝堂中的某位皇子。”
“而据老朽所知,如今能够和殿下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那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