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对付对手可能两败俱伤,但是善待对手结果有不同,有可能是两全其美,这就是我不动安昭公司的原因。”
那边萧艾恨不得自己是个复读机能把老板的经典的字句给录下来,当他一脸认真的听着下文时,却发现老板又像是陷入某种虚空,眼睛焦距在一点,一言不发。
他从老板在卫氏工作开始就跟在老板身边,看着老板从底层做到最高层打败了老板几个年长的哥哥一路走到现在,见过老板运筹帷幄,见过老板暴躁摔桌子,见过老板玩世不恭,更见过老板围着围裙居家的样子。
唯独,没又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就像是坠入了网的野兽,想挣脱却逃不开,只能坐在网中看着网一点点缩紧,逃不开。
这样的老板就这样坐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袖子卷到手肘处,肌肉的线条隐隐显现出来,依然有种侵略性。
萧艾把资料放下,见老板依然没有反应,便恭敬的关上门出去了。
卫妆的眸子漆黑,瞳孔幽深,睫毛很长。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变会让那个人以为他一生一世眼里总是自己的错觉。此时那双令无数男人女人心跳的眼睛正静静盯着他手里的一张老旧照片。
卫妆盯着手里的照片不知不觉出了神,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萧艾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寂静的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个。
就如二十年前的今天,医院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
当年的他说小也不小,他还记得那个黄昏。夏天的蝉鸣依旧不断的从病房外面传来,当医生宣布治疗结果的那一霎,那个几乎使他心目中神祗的父亲颓然跪倒在母亲的病床前,揪着医生的领子撕心裂肺的喊着,随即抵在母亲病床前的冰凉铁架上,像一只重伤的雄狮,失去了伴侣隐忍的哀嚎。
那声音至今卫妆还深深的记得。
那天晚上,父亲走出没有母亲的病房,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由不舍到决绝到冰冷,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现在。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对爱情这件事充满敬畏。
虽然母亲是病死的,但是这个病并非没有父亲的过错,最后母亲去世了,父亲也随着去。他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长大的,强大如父亲最终也只能看着母亲含笑而终而无法,这让稚嫩的卫妆明白一件事。
如果不能保护心爱的人,就算再强大,也只是输家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就像父亲那样。
爱他就要给他最好的,保护他,爱护他,否则,一切只是建立在嘴皮子上的空谈,就更没有谈爱的资格。
卫妆依旧盯着那照片,看着照片里幼时的柳清忧,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前几天他倔强清亮的眼神。当在电梯里近距离看到柳清忧的那一刻,卫妆就感觉这就是他这二十几年心心念念的弟弟,那双眼睛亮的想让人拘在手里。
当年的小包子变得这么大了,也只有眼神没变,依旧清亮的想让人亲吻。
卫妆看着手里照片上柳清忧倔强的可爱笑脸,垂着眼睛,睫毛在刚毅的脸上落下了一道影子。
他的母亲庄静是个与名字不相符的烈火般的女子,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大她20岁的卫妆的父亲卫安永,但当时的卫安永并不想拖累庄静,没有答应娶她。她就这样不顾众人白眼做了卫安永的情人。
好在,卫安永也同样爱着庄静,然而却不能给他的母亲一个正式的名分。当卫安永觉得不能再让庄静默默付出的时候,他的母亲被查出了胃癌。
然后他的父亲几乎是绝望般的办了一场世纪婚礼,求娶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