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抬起头,听到他说:“温家哪家都不站,温老爷子在京圈根基深,人脉广。”

“多谢你指点。”没有再多停留一秒钟,安卿拎起地上的高跟鞋,光脚离开了客房。

门关的声音响起,时律才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有种无力又无奈的顿挫感。

大约十几分钟后,季平打来电话:“嫂子坐出租车走了。”

“继续派人跟着。”时律胃疼的快失去意识。

季平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劲,“要不还是去医院一趟吧?”

时律还是那句:“死不了。”

北京不是江城,又把陈强跟江家给得罪了,季平哪里能放心?

派人跟好安卿,季平上楼。

敲门始终得不到回应,才赶紧联系客房人员用备用卡把门打开。

看到昏迷倒在床边的时律,季平急的赶紧让王家那边的人上来,就近送去协和医院挂急诊。

……

时律再醒来,是第二天的中午。

安卿的手机还是关机。

派去的人其实给回了音讯,季平不知道是该说还是应该瞒着。

被时律接连问了几次,藏不住话的只能说了实话:“安小姐昨晚是回了海淀那边,刚回去没多久,温家那边就有人过去了,今早……才离开。”

没再称呼嫂子。

再称呼嫂子,那不就成给他家律哥头上戴帽子还是绿的。

是时律意想之中的结果,只是没想到安卿行动的会那么快;不过倒是符合她的风格,毕竟她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季平试探的问:“那咱们的人还要不要继续跟着?”

“撤回来吧。”时律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温政在她身边,江家跟陈家那边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动她。”

季平还想再多问几句,但是那些话他实在问不出口。

因为他已经看不透这两位到底在做什么?

有种全乱套的感觉。

当晚回到江城,季平有答案了。

时家那边包括李连军在内,月初飞往多伦多的机票全部都订好了。

他们是最后一批走的,过年到现在,人基本上都陆续走的差不多了。

再结合先前他家律哥的反常疯批行为:下手帮安家除掉陈进昌这个监控,帮安家试探出宁凯这个死侍,为了安卿不惜去北京得罪江家和陈强。

知道温政这个前男友找上门,也是无动于衷……

现在想想,哪是无动于衷啊,是再往下,他家律哥就没能力再管了。

把路全给安卿铺好了,剩下的就看她怎么走了。

因为马上时家这边就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

转眼五月初,北京那边。

安卿并没有告诉温政一直住在北京的真正原因。

她不说,温政多少也能猜到点。

薛陆两家暗斗了10几年,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关头。

其实胜负早就分出来了,就差个时间公布。

温政猜到的是:薛家是赢家,江家是薛家的左膀右臂,安康升是江家的得力干将,安卿这几天之所以忧愁寡断的,是担心她前夫时律那边。

“用不着担心,人早走了。”温政安慰她:“他们时家精着呢,战火年代都能幸免,还能经不住这点小打小闹?”

安卿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你也觉得薛家真会笑到最后?”

“这哪是我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你心里希望谁家赢?”

这个问题把温政给问住了。

身份的原因,有些话不能多说,更不能乱说,说多了容易给家里招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