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靠在床头,吃下药后的她情绪早已恢复稳定,拉住她这个儿媳妇的手,“卿卿啊,你一定得跟时律说,我这个当妈的都是为了他好,这天底下有哪个当妈的会害自己儿子?”
“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您也是为了我这个儿媳妇儿,才气不过的跟时律吵架。”安卿给出定心丸,“您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不会在这种关头再使性子了,您这个婆婆对我这么好,我哪能撒手离开这个家不管您?”
高越听完她这一番话,感动的直抹眼泪,“谢谢你卿卿,这个家只有你理解我这个当妈的不容易,妈真的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安卿继续安慰:“您也别多想了,时律那边明天出院,您该睡觉的睡觉,您的身子骨才重要,爸跟小天他们都担心死了。”
“你回来,妈就放心了,这个家里有你,妈才能睡的踏实。”
安卿心想:可不就睡的踏实?毕竟是女菩萨,能在关键时刻救时家。
可是,时律这个女婿对安家来说,又何尝……不是男菩萨?
各有各的小心思,各有各的小算盘。
离开高越的卧室,走过一段长廊,看到临湖边的茶室还亮着灯,知道是公公时韶印在里面。
季平跟李连军好像从进去后就没再出来,二人在这个家里担任哪种角色,安卿也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尤其是第二天,家里来了不少长者,季平跟李连军守在堂屋门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安卿大致也猜出,那些人估计就是她爸口中的:时家智囊团。
一个个都是上了岁数的,德高望重的有头有脸人物,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某书画协会的会长,另外一个是苏州某家具业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其他几个,也都在某些领域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这些人都是为了时家的事情而来。
这个节骨眼上过来的,绝非普通的所谓“门客”。
在丽江,出机场后,身穿中式西服的男人恭敬的接机,一辆崭新的迈巴赫送给时律开。
离开前,时律也只是把车停在机场停车场,车钥匙随手递给一个年轻人。
洱海边的民宿,在他们一家四口住进去后,更是没再入住过其他客人。
回到江城,时律却还是只那辆大众辉腾,家里的停车库,也没什么豪车,多数都是奥迪系列和大众。
但是给她这个儿媳妇的嫁妆,光是翡翠和那些珠宝还有字画,随便一个拎出来,都够让她在大院里声名大噪。
时律的前姐夫盛良海是纺织业大佬,还曾是江城前首富。
水杉林那条小道上的茶馆和红酒行,安卿托了那么多人的查,至今都查不出背后的老板究竟是何人。
如今回过头,再细想下孟老的那些话,不得不说,她安卿真的是他人眼中的“聪明”。
**
客人们是吃过午饭后才离开的。
安卿这个吉祥物自然是面带微笑的跟时律站在一起送迎。
待客人全部走完,院门口恢复往日的安静,安卿回头,看到时律已经朝茶室方向走。
连声招呼都没有给她打,这是连演都懒得再跟她演了。
经过茶室,听到时律在里面打电话,好像是定什么红色玫瑰,999朵,送到好运来民宿。
原来是在给他的小瑾订玫瑰花……
安卿失笑的走过,没有停留多听半个字,回到后院,环顾了一圈这栋百年中式的院落,一棵高耸的玉兰树矗立在院子中心,这棵树已有百年的历史,高越说比这栋院子的年数都久,见证了时家几代人的兴衰。
想起开春过来那会儿,白色玉兰花盛开的唯美画面,安卿不免想:我在这里是否能住到来年玉兰花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