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寓,电梯缓缓上升,他的手里还拎着黑色大衣,一身的酒气;想到安卿那张哭的撕心裂肺的脸,为了能与宁致远在一起,不惜委曲求全的请求他继续当挡箭牌……
明明结婚领证对时家是好事,时律仍是感到压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甚至在听到安卿表白的那些话,以及她说的跟宁致远已经做过了,年轻体力好,都会戴套,他竟有了那种想狠操她一顿的生理反应。
为了让自己冷静,不受酒精的干扰,时律宁肯再次狠心,不与安卿同个空间。
因为再继续跟那姑娘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生理上冲动。
0049 49 结婚证
这一夜,不止安卿和时律难眠。
大院里的安家,时家老宅的时韶印,同样彻夜未眠。
得知时律已经回了市政厅的公寓,安康升准备下令让人守住他,决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家女儿去领结婚证;手刚抬起来,想起书房被用锤子和水果刀凿开的密码锁,锤子上干枯的红色血渍,密码箱上的血渍……
保姆云姨所描述的女儿安卿哭着砸密码箱的场景……
安康升想到了自己。
他想到当年在医院的产房外,他撕心裂肺的求着医生和护士必须救下妻子,以及这么些年来,女儿为了保全他这个父亲的名声,私底下所受的委屈……
“罢了……”挥挥手,安康升上楼,“由他们去吧。”
……
翌日,西湖区民政局9点。
安卿准时等来了时律。
她曾预想过无数次与时律登记领证的场景:穿上漂亮的衣服,化精致的妆容,笑面如花的与他拍合照,一起宣结婚誓词,鲜花,家人的掌声……
唯独没想到真正领证的时候:她是素面朝天,浮肿的眼睛带着黑眼圈,露出八颗牙齿硬生生挤出微笑,与身着白色衬衣的时律,在摄像机的定格下,拥有了除了订婚宴外,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二张合照。
订婚宴上的合照,身着礼服的她优雅傲娇的像只孔雀。
结婚证上的合照,她眼神哀怨的像个深闺怨妇。
很多年后,在云南支教的安卿再回忆起与时律第一次领结婚证的场景,她觉得一切其实都是宿命:注定的,躲不掉,避不开。
因为不管是订婚宴还是结婚证,时律的神色都像杯温白开水:毫无情绪波动。
比起时律的没波动,时家人对安卿相当热情,几十米长的红色鞭炮,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高越这个当家主母也染了发,护肤化妆,旗袍加身的挽着时韶印的手臂:“老时啊,我的话没错吧?卿卿她就是咱们的女菩萨!旺夫命!还旺咱们时家。”
也是在这天,安卿在时家又见到了盛书意与时律同岁的外甥女。
盛书意的母亲时秋是时韶印与前妻梁婉茹所生。
与前妻离婚后,时韶印才将高越这个白月光娶进家门。
高越是高龄生子,38岁才生下时律,48岁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小儿子时天。
这也是时韶印疼高越的原因。
高越18岁就跟了他,卧薪尝胆的当外室当了近20年,直到正室梁婉茹主动放弃这段只有利益的婚姻,他才将高越娶进时家。
坊间传闻时韶印是吃绝户的利用了梁婉茹对他的爱慕,对他的形容也多数都是凤凰男;但其实二人结婚真正的原因是:时家百年世家,在江北省根基深,家里产业遍布全国,梁家那边需要借助时家的财力,为自己打稳根基。
而时家,则也需要借助梁家这个势力,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两家的结合,等于是强强联手,不存在谁吃谁的绝户,也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