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女菩萨,可是为什么,她却束手无策的要眼睁睁看着那样善良的男人,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尤其是这会儿,隔壁包厢里哄堂大笑,她一人所在的包厢里回音大,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落井下石的话语。

“时家这次不嘚瑟了吧?哈哈,这次后台彻底倒了,有他们苦头吃的了!”

“之前跟安家联姻风光的很,这还没一年呢,安家就得把他们家给踹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家儿子那个傲劲儿!先前我上门给他送礼,把我那一箱子黄金全给摔地上!他妈的,各种给我使脸色,魏忠文他们几个老东西不敢!他个小犊子,当了安委家女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安康升那一家子又不是吃素的,陆家大势已去,时家跟王家都得跟着栽进去,这时候他才不会傻不拉几的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难听的话,刺耳无比,却也现实的令人作呕。

安卿握紧了拳头,指甲狠掐掌心,她此刻无比唾弃她自己;因为若是换做时律坐这里,听到这些人笑话她,绝不会坐之不理。

几乎没有再犹豫,她抱着暖手宝起身,敲开隔壁包厢的门,忍住痛经的疼,淡定大气的笑着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主宾位上已经面色铁青的老人:“我以为是哪些社会人士为了显摆财力,才跑来国宾馆胡说八道,没想到张伯伯您也在?”

张伯伯:张向前。

张向前是今年刚搬进大院里住的,其他人,安卿则从没见过,也不认识。

这些人也不认识她,其中一个喝高的拍桌而起,“哪里来的野丫头!跟我们张局怎么说话呢!”

张向前立刻站起来,“喝点猫尿不是你们了是吧!敢跟安委家女儿拍桌子!”

那些人听到她的身份,一个个的瞬间从老虎变老鼠。

都不用安卿再开口,十几个比她岁数年长的男人们,站起来动手自扇耳光。

啪啪的耳光声响起,安卿始终淡笑,没半点情绪变化,她甚至嘴甜的说了句:“张伯伯,回头我跟时律的婚礼还在国宾馆办,到时候您可得过来多喝几杯。”

“一定得多喝。”张向前慌的手已经开始打哆嗦。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安委家这个柔弱的女儿,护起来未婚夫竟能不惜跟他们这些长辈撕破脸。

尤其这姑娘临走前,还轻飘飘的丢下句:“对了张伯伯,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上个月新闻报道大闸路上有辆跑车突然起火了,我看那车牌号,那车好像是林哥的,您回头别忘记让林哥去交通局领车,那车可贵呢,还是限量版的,总扔在那儿算怎么回事?”

林哥是张向前的大儿子张林。

张林酷爱飙车,大闸路上飙车撞在公交站牌上,还是酒驾;为了不被儿子连累自己,张向前这个当爸的让张林弃车跑路,人现在还在美国躲着呢。

……

离开国宾馆,安卿开车前往西湖边,跟时律约好了9点在柳莺里见。

去之前时律有过心理准备,因为安康升已经跟他爸通过电话,表明当下这个节骨眼上,两家的婚约必须取消。

安康升背信弃义的抛弃了当初的承诺,拒绝再抱团取暖。

因为局势已定:陆家必败,时家必倒。

家里这会儿也是乱成一团,他妈高越不断的骂安康升不是人,他爸时韶印则说:“如果换成我是安康升,我估计也会这样做。”

时律心里很明白,不管是安康升还是他爸时韶印,或是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这种风口下,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在见到安卿后,为了不让她为难,时律主动提出:“婚礼取消,解除婚约吧。”

小腹一阵痉挛,安卿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