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时律无法反驳。
因为他妈高越对宋瑾所做的一些行为,也都触犯到某些法律。
如果父母所做的恶得加到儿女身上,那他也没资格说刚才那番话。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用我多提醒,有些道理你也都懂。”时律摁下门控解锁,“照顾好自己。”
安卿点点头:“谢谢。”
下车拿行李,还是时律帮的她。
出租车也是时律帮她拦的。
司机师傅启动车子驶离,安卿还是没管住心的向后扭了下头,看到时律已经背过身朝马路对面的那辆奥迪A8走过去,心间再次荡起一股酸涩感。
一个小时左右到公主坟,接到宁致远发来的道歉消息,临时有事被耽误,没办法陪她回老家,那种酸涩的感觉更为强烈。
像是被人再次抛弃,也印证了时律给她的忠告:有些道理你也都懂。
她就是太懂,活的才这么累。
……
没有更改行程,安卿打车去的丰台区丽泽桥,选择坐长途汽车回老家。
去她老家的长途汽车每天都有几班,但是车程久,不像私家车那么快;选择坐长途汽车,安卿也是为了自找虐的让自己更懂一些道理。
例如:坐在有汗腥味的卧铺上,听着上铺不断响起的打呼声,不远处铺位几名乘客打牌的嬉笑声……
她最厌烦的就是这种环境。
随着一句句熟悉的老家口音响起,她却突然想起儿时,疼她爱她的妈妈还在世时,她在老家的那些童年快乐。
虽然很短暂,却如同刻在心底,被她小心翼翼的封存住。
眼泪溢出眼眶,她才肯承认:这近10年不回老家并不是因为厌烦家里的那些亲戚,是她每次回去,都会想起她的妈妈。
手机振动又响起,是时律发来的微信消息。
时律:【在哪儿?】
安卿这会儿没心情回复任何人的消息。
奈何时律像是知道宁致远爽约,直接给她打来电话。
她没有接,因为当下的情绪,太容易崩溃。
时律是在给她打了三通电话,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后,才没再给她打。
安卿坐在卧铺上,把脸埋进膝盖间,听着车厢里耳熟的老家口音,眼泪再次决堤;已经习惯哭的时候不发出声音,她咬着牙,双手握拳,哭够发泄完情绪,才疲惫的躺下。
再醒来,已经是9点,快到车站。
下午1点发的车,夜里9点才到。
整整8个小时。
到车站,安卿排队下车,她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先去行李舱找行李,她的箱子被挤到最里面,伸手拿怎么都拿不到,弯身把头伸进去,还没碰到箱子的扶手,一只修长的手掌比她早些握住扶手。
其实已经认出来这只手的主人,是安卿觉得不可能。
她坐的这趟车是直达老家车站的采油二厂。
他们市一共十个采油厂。
那个男人只知道她老家的城市名称,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再者是,没来过这里的外地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个偏僻的车站点?
安卿抬头向帮自己拿行李箱的人道谢:“谢……”谢。
没谢完,是她愣住了。
因为面前的这张脸,正是那只手的主人时律。
北京到这里,500多公里,开车得5个多小时,他昨晚被灌那么多酒,坐硬板沙发睡了仅几个小时,又一个人开车来这里。
灰暗的路灯下,安卿能明显看清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饿不饿?”时律问。
她摇摇头。
时律拎起她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