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升靠的就是江永庆,江永庆这次要是真倒下了,安康升也得栽进去!我又不是真想他俩离婚,我的意思是他俩可以先把这婚给离了,俩人还是继续在一起过。”

“时律能同意?”

“这有什么同不同意的?都什么时候了?”高越急了:“良海那边早不暴雷晚不暴雷,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暴雷,你当我这个妇道人家是真不懂?他们不就是准备先拿良海开涮给咱们提个醒?要是咱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下一个就得弄咱们时律头上!”

盛良海那边具体出了什么事,安卿之前没有关注;她没有什么朋友,商圈里的各种消息之前都是向宁致远打听。

在湖州待了两天刚回来,宁致远的结果估计还没出,来前听到时律在打电话催。

通过高越跟时韶印争吵的对话,安卿心里也有了数:看似平静的生活,实际上早已随着她爸安康升被带去苏州后就开始了暗潮涌动;盛良海公司的暴雷,很可能是有人为了针对时律这个市长才引爆的线。

早不爆晚不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爆,背后人的目的可想而知。

安卿决定去孟家一趟,她不想自家的事再连累更多人。

看到她登门,孟老似乎也猜到她过来的原因。

不像过去先准备茶水,孟老留她吃晚饭,“我给时律打个电话,让他忙完直接来我这边。”

安卿拒绝了:“您别让他过来了,中午从湖州回来就去开会了,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呢。”

“去湖州了?”

“那边有个项目,得经他审批才能落实,他不放心下面人的调查结果,非要亲自过去瞧眼。”

孟老听后面露欣慰,“那咱们俩就出去吃,还去之前那家茶馆。”

去的路上孟老对水杉林那家茶馆一顿夸,还说没事的时候经常过去坐会儿,随口再问安卿一句:“有没有问过时律?那店的老板是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跟薛泽已有一年多没联系,安卿时刻牢记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盛家最近的事儿你听没听说?”

从茶馆老板的话题突然扯到盛家,安卿隐约间觉得孟老已经知道些什么,她不敢过早的下定论,摇了摇头:“您是说哪个盛家?”

孟老笑了:“卿卿你变喽,连孟伯伯我都开始瞒了。”

“不是要瞒您。”前面就是水杉林小道,车子无法进入,安卿先找停车位把车停下:“您之前不是常跟我说做人首先得信守承诺,做不到的可以不应,应了就得做到。”

“理是这么个理,但也得看什么时候。”等她把车停好,孟老才又继续:“你爸被带走刚一个来月,江城这地儿也不大,都知道盛家的公司有财务状况也不是一两年了,偏偏这个时候各银行催着盛家还款,你觉得会是巧合?”

安卿只好坦白:“其实我找您就是想跟您聊这个。”

……

茶馆二楼,窗外是橙红色的水杉林,冬季湖边湿气大,远处群山雾气腾腾,远远望去恍若仙境。

听完孟老分析盛家暴雷的原因,安卿已经无心欣赏风景,一切都如她所想的一样:盛家是上面人故意点的线,专门用来提醒时律不要再自不量力。

如果时律还不听,不止盛家,时家也得受牵连。

“我爸估计还在垂死挣扎。”安卿的眼里没有了光,“您觉没觉得?不管我们这些人为他做什么,其实都是徒劳。”

“徒劳也得做,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孟老喝口茶,长叹口气,“只希望他能看在时律这个女婿的份上,在里面少耍点小心思。”

“孟伯伯您跟我说句实话,您是不是挺后悔当初撮合我跟时律的?”

“你要是到了这种关头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