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精是林先生从会所里救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开苞,第一夜就遇上了好人,不仅帮他赎身,还带他回家。
虽然名义上是第六位,其实也有个单独的房子住,不至于和其他的住一起,每天还要“请安”。
叫他请安他也请不了,他是哑巴,不会讲话,但不是天生哑,可以哭出声,也可以笑。林先生之所以将他带回家,就是为了这点妙处。
床下勾人得很,总也不好好穿衣服,床上却又羞又臊的,给人干得肚子都鼓了,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流眼泪,事后也无法说些小话撒娇讨饶,只会用手比划。而林先生很讨厌看他比划,就把他手绑起来,绑上几个小时,欺负到眼泪汪汪才放开。
无论床上如何乖顺,下了床他又变成穿着露骨旗装,留及肩长发和会涂红指甲的小狐狸精。
看上一眼就想操他,而且一定不会被拒绝。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林先生几乎不回家,天天泡在他这里。
林千山的母亲是林先生的大夫人,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也是唯一生了孩子的。林先生爱乱搞,但好歹没搞出私生子,这是林夫人唯一的慰藉。
眼看到了中秋节,以往林先生总会回来团聚,这次却没有。林夫人咬咬牙,再次忍了,但林千山没忍。
林千山好不容易长大,有本事了,不是为了看母亲忍气吞声的。
之后他花了一年时间扳倒林先生,搞走了那些情人,只留下了小狐狸精。
他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把他爹勾引成那样子,明知道他爹倒台了,还他妈不拿钱跑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林千山七拐八拐地绕到郊区,他竟没想到这是处自建别墅,很便宜,周围还有菜圃,他爹真寒酸,居然把心肝放到这地方。
林千山没打算给第三者什么好脸色,他生得高大,又很英俊,自然和普通人不同,眉眼冷峻,轻易能叫人害怕。
就这么走过去的气势,连壮年男人也要下意识打怵。
但住这儿那个不知羞耻的小狐狸精没有。
那时候日色渐暗,橘红色夕阳映着他织花绸布做的手工旗袍,给纤细腰肢和玲珑曲线镀上一层浅金色光辉。他拂开眼前长发,弯腰为满园蔬菜浇水。
然后他放下水壶,精心检查着它们有没有生虫、有没有枯叶,他透红的指甲在一片青绿中格外显眼,这是凤仙花染出来的,由内而外透着艳色。
他淡色的唇偶尔开合,像在哼唱某首歌,但因为不会说话,只做出了几个口型。
林千山一愣,却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了。
哪怕还没结婚,林先生也是他名义上的丈夫,哪有刚死了老公还这么悠闲的?
也许是听见脚步声,小狐狸精抬眼,而后对林千山勾唇笑了笑。
这一笑百媚千娇,世间万物褪色,美得移不开眼。
林千山眸色晦暗,大步跨到他身前,本想着如果他求饶,就给他一条活路,可他非但不怕,还拉着林千山的手,用帕子给人擦汗。
林千山猛地攥住他手腕,凝眸宣判:“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爸死了,你的靠山死了。”
实在太用力,手腕都被攥疼了,小狐狸精皱着眉尖,眼里含着些嗔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这竟然是个哑的,不会说话。
林千山的呼吸不自觉加重,松开他的手,改为掐下巴,强势的目光打在小狐狸精身上,毫不客气地看了几遍。
很冒犯也很霸道,不容拒绝,更没有逃脱的余地,但他居然还是不怕,甚至轻轻眨眼,朝林千山张开了嘴巴,吐出一点小舌尖。
林千山心跳倏忽漏了一拍,这种感觉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