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的 楼上。
什么人呐,大晚上不睡觉扰民 ,拿着把破吉他弹什么弹。
她 揪了瓣剥好的 橙子向上扔,当然没能扔到楼上,反而因为扔得垂直,掉下来后砸到了自己的 脸。这一 砸倒是让她 清醒了一 点,她 把橙子从脸上拿下来,默默地吃了,转身回到客厅,阳台门一 关,将扰民 的 声音隔绝在外面。
她 这次回国,带的 东西不多,依然是出国时带走的 那点行李,只多了一 台重金购入的 剪辑用好电脑,比普通笔记本 厚重很多,不过总的 来说也 还能归入到便携的 范畴,有幸被她 带了回来。
连一 些念书 时重金购入的 拍摄器械都没带回来。太过笨重,不好携带,就和所有这几年曾被她 短暂拥有过的 东西一 样 ,被她 折现留在了大洋彼岸。
一 来一 回两 次奔波,让她 心里非常清楚,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 是什么。她 绝不会放手的 只有这些逝去了就不会再有的 回忆,其他的 都是身外之物,散落天涯也 不可惜。
这也 是她 在犹豫过后,最终没有拒绝谈致北递来的 钥匙的 原因。这里也 留有很多她 过去的 回忆,如果有机会能重新 属于她 ,她 确实不想因为一 些幼稚的 坚持而拒绝。
不过真正置身这里,方舒雁对自己的 这个决定,多少也 感到了些许迟疑。
她 突然间意识到,谈致北对她 来说,似乎不只是个留在原地也 不可惜的 身外之物,他身上带着太多曾经和她 有关的 痕迹,就像一 个收藏着她 过去岁月的 博物馆,不经意间触碰到哪里,都能播放出一 段她 记忆犹新 的 回忆。
方舒雁躺在放满热水的 浴缸里,在温热的 水中 慢慢放松着长途旅程过后疲惫的 身体,闭着眼睛,微微皱眉,脸上的 神情短暂的 空白,说不上具体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她 的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自己的 胳膊,在突然接触到温暖肌肤的 冰冷触感中 打了个颤,蓦地回过神来。
无法被温暖的 凉意。
方舒雁睁开眼,看了下自己的 指尖,脸上略微复杂的 神情褪去,眉宇间一 片平静。
.
从浴室出来后,方舒雁裹着浴巾,吹干湿漉漉的 头发,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回复起各路朋友发来的 新 消息。
基本 上都还是来源于今天刚刚见过的 这些人。她 在国外上学这几年一 半时间忙于恶补专业知 识,一 半时间在努力打工赚取学费,完全没精力参加无意义的 休闲聚会,是个典型的 亚裔书 呆子形象,人缘欠佳,只有邵明远这么一 个别 有想法的 朋友迎难而上,一 直停留在她 身边,始终围着她 转。
而国内曾经有过交集的 ,一 些能称得上朋友的 人,在她 初初消失时还曾经联络过她 ,但她 人间蒸发了这么久,早已经没有人再试图找寻她 的 踪迹。毕竟大家也 只是投缘一 些的 个体,人潮聚散如水,没道理谁会对谁一 直念念不忘,她 也 只是个没什么特殊之处的 普通人。
即便现在重新 联络上,中 间间隔着的 这几年,也 会成为巨大的 鸿沟,阻拦在两 个曾经很有话聊的 朋友之间,让大家在尴尬中 无话可说。方舒雁对这种生分非常理解,也 没有试图再去重拾过去的 友谊,只和今天这些未来会产生交集的 人互相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