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舒雁到底是成长了的,而且素来 也不是能被人一句话拿捏住的性格。短暂的懵逼之后,她很快恢复过来 ,神情如常地含笑摇头,礼尚往来 地小小反击了他 。

“还真是没听说。出国之后就不太接收得到国内的消息了,我自己过得也很忙,除了上 学还要打工,也没什么时间关注国内的娱乐新 闻。而且我们共同的朋友你也知道,虽然很多,但除非你出了什么大事 ,不然也不怎么会和我说你的消息,想想也并不奇怪嘛。”

不奇怪。谈致北笑笑,没有反驳她这 番精准回击,只含笑看着她,悠悠地问:“还是朋友?”

方舒雁微顿,定定地看了他 一眼,很快也唇角一弯。

“还是朋友。”她重复了一遍,坦然而洒脱。

说不上 是好事 还是坏事 ,但总归早有预料。谈致北稍稍敛眸,打开车门走 下来 ,出来 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方舒雁没太看清。

但她很快知道那是什么了。谈致北动作 随意地往旁边的花坛台阶上 一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一罐:“欢迎回国,老朋友专程来 给你庆祝一下。”

他 手里拿着的是一罐啤酒。

非常大众的牌子,以非常便宜的价格而广为人知。

方舒雁对它十分 熟悉,十年前她和谈致北刚认识那会儿,两 个人都还没成为明星,没什么钱,哪天过得很开心需要庆祝一下,就会去买几罐啤酒,配着点路边摊重油重盐不健康的美味食物,坐在路边的小摊上 大快朵颐,或是打包回家吃上 两 顿,啤酒罐相碰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非常纯粹的开心,只属于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特别穷,但好像又 特别容易快乐。

这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情,中 间隔了纷纷扰扰,那么遥远的人生。而今物是人非,只有啤酒易拉罐的包装还没换,依然如过去一般朴实中 稍显土气,让人看了倍感亲切。

方舒雁微怔之后,没有拒绝,抬手接过易拉罐,同样随意地坐在他 身旁的台阶上 。

两 个曾经总能搅动腥风血雨的大明星,现在中 间隔着一人宽,各自素面朝天地随意坐着,画面属实有点奇妙。

拉开易拉罐拉环的时候,才发现谈致北没动。方舒雁扫了他 一眼,略觉疑惑:“不是说来 给我庆祝一下吗,只带了一罐过来 ?你自己的呢?”

“我开车来 的。”谈致北说,朝车那边示意了一下,“总不好借着喝酒的名义去叫个代驾,然后再找借口送你回去吧,那我看上 去不跟个动机不良的变态一样。”

方舒雁喝了口啤酒,为舌尖久违地刺激感眯了下眼,同时也从心头涌上 一阵放松。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还是问;“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谁?”

“是吗。”谈致北面不改色,“你还是这 么冰雪聪明。”

还真是装都懒得装一下。方舒雁失笑,试图为邵明远说两 句好话:“其 实他 也没什么恶意,人不坏,就是不算成熟,不过刚毕业的学生,青春活力多一点也很正常。”

哦。谈致北点点头,语气疑惑:“你原来 不是去学导演,是去当幼师的?”

方舒雁:“……”

这 人说话真是不中 听。

在久违的放松感中 ,方舒雁吹着夏夜轻缓的微风,语气懒散地表达不满:“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你是专程来 和我抬杠的吗?”

这 倒不是。谈致北在口袋里翻了一下,拿出把钥匙递给她。

方舒雁没接:“哪儿的钥匙?”

“你家大门的。”谈致北说,“公寓那边你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