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北将车开下公路,停到路边,熄灭车灯,降下车窗,将自己置身在冬夜的 冷风里 ,静静地等待着他出现。

无论是还没 过来 ,还是已经 过来 了明早离开,他都会等,一直等到林睿弘出现。

而后亲自与他做个了断。

电话在疯狂地震动不停,谈时 凯的 名字长久亮在屏幕上,间 或有其他的 人名浮现于其上。谈致北全都没 有理会,安静地看着前 面的 公路,目光专注。

这边新落成没 几年,地段偏僻,来 往的 车并不多 。不知道等了多 久,一辆车突然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谈致北双眼微眯,仔细看了几眼,在认清车的 样 式后无趣地收回 视线。

不是林睿弘的 车。

这辆车却越开越近,越开越慢,发现了他,直直朝他驶来 。

谈致北没 动弹,新出现的 车却在他面前 急停。盛怒的 金诚推开车门下来 ,径直走到他面前 ,从开着的 车窗里 攥起他的 衣领,毫不迟疑,一拳打了过去。

力道极重,让谈致北在寒夜里 逐渐僵滞的 脸也感到疼痛。他被打得撇过脸,却没 抬手去碰,只将脸重新转回 来 ,神情冷漠。

“你 怎么在这。”

他问,语气平淡,对这个问题的 答案并不真的 关心。

金诚呼吸剧烈起伏,借着一点自己车灯的 微光,死死瞪着他看,冷笑一声。

“因为我他妈知道你 在这儿。”他说 ,呼吸急促,带着庆幸,也带着愤怒。

“第二次了,谈致北。”他说 ,“你 第二次来 这边,想把林睿弘撞死。你 还记得上一次吗?你 在路上看到林睿弘的 车,一路跟着他来 到这边,也是在这个地方,前 面是别墅隐约的 灯光,你 在这里 踩下油门,想撞上去。你 想要林睿弘的 命,不惜赔上你 自己的 ,也不惜赔上舒雁的 。”

当时 他们几个刚结束一场演出,一起聚餐了一顿,然后坐了两辆车离开。乐队的 其他三人自觉不去打扰小 情侣,金诚开车载着另外两个,本来 说 好了一起回 去,结果就见前 面谈致北的 那 辆车突然间 莫名其妙地转向加速,没 两下就把他们甩了个没 影。

方舒雁坐在他的 副驾驶上,对接下来 要发生的 事情一无所知。谈致北追着的 那 辆车里 坐着林睿弘和他的 老相好,之前 的 那 个钢琴老师,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他们却都是最近才完整地知道原委。

那 次谈致北在最终撞上去之前 ,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头拧向一边,车直撞上了旁边的 树。方舒雁一头磕在前 面的 挡风玻璃上,轻微脑震荡,他则进医院躺了半个多 月,从此终于有所改变,没 再做过这么危险的 事。

现在方舒雁离去,他也好像没 了顾及,又一次开着车来 到了这里 。

“你 他妈到底要让人担心你 多 少次?啊?!”金诚紧紧攥着他的 衣领,厉声喝问,指节因用力泛出惨淡青白 ,“你 今晚闹这么一出,知不知道折腾了多 少人?谈总和凯哥,我们几个,程阳,温聆……我们都是没 事干吗?每次都要因为你 的 任性人仰马翻?你 是不是以为我们欠你 的 ?!”

“你 错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猛地放开谈致北的 衣领,让他摔回 到座位里 。

金诚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不会的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