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双抿了抿唇,紧张地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是不是被谈致北一番话说得又一次心软?曹双不敢提这个名字,怕方舒雁本来就在动摇,被她提醒过更加无法坚定 立场。
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方舒雁摇了摇头,淡淡地弯起唇角,眼睫垂敛。
她的声音依然 来得平稳,只抬手擦了下脸颊,很慢地说:“已经太 迟了。”
太 迟了。
在她为挽留这段感情用尽全力的时候,到底没有 等到这个回答。
曹双听得愣了一下,刚想继续追问,方舒雁的电话突然 又一次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突然 猛地坐直,视线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瞬间表情竟然 现出几分恐惧。
谁的电话?曹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听见 方舒雁接起电话,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周护工?”
曹双忽地一怔,而后心径直下坠。
电话里护工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哭腔:“方小姐?您现在在哪,赶快过来医院,方女士现在在手术室抢救,她……”
曹双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个哆嗦,死死地望着前方的路,全身 僵硬,只觉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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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下一个路口 径直掉头转向,曹双连问都没问,毫不犹豫地换了目的地,向医院方向疾驰。
这里距离医院不算太 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曹双当了方舒雁几个月司机兼助理,开 车技术突飞猛进,现在重压之下,更是开 出了历史最好 水平,一路压着限速线向前疾驰,好 几次擦着红灯将车开 出去,竟也一次都没有 违规,她之后再也没能把车开 出这种水平。
车开 到医院,却连停车场都没有 进去,就已经被团团围堵。
谈致北驱车前往医院后又撤离,追着他赶来的狗仔又扑了个空,恼怒之下想起最近蹲拍到的料,这是方舒雁母亲住的医院,谈致北之所以来这里,很可能是来和未来岳母解释热搜的事。
既然 能在这里蹲到谈致北,那方舒雁还远吗?最近方舒雁简直就是住在了医院,婚期将近都没拦住她风雨无阻地往医院跑,在这里蹲人肯定 能蹲到!狗仔们在短时间就确定 了新的计划,一部分跟着谈致北的车离开 ,更多后赶到的狗仔却留了下来,等着方舒雁自投罗网。
曹双开 着车,羊入虎口 ,正开 进他们的包围圈里。
她实在是别无选择,进医院的路就这么一个,明知这边有 人蹲守,眼下却又不可能不来。曹双紧咬牙关,踩着油门向前,心里暴躁的情绪一层接着一层,好 几个瞬间都想像谈致北教的那样 ,不管不顾地撞上去算了。
然 而她毕竟是个普普通通的守法公民 ,过不去心里那道槛。狗仔人多势众,十几辆车将她前后左右的去路团团围住,让她进退不得,硬生生被憋在原地。
曹双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太 用力,指节都泛青。她咬着唇回头,无助地看向后座的方舒雁,声音里带着哭腔。
“舒雁姐……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
车被别得太 死,现在连踩油门都没有 撞过去的余地。外面的狗仔不少 已经下车,围着她们的车拍来拍去,还有 人在扯着嗓子大声向她提问,暴力地砰砰拍打着车窗玻璃,凶悍又满怀恶意 ,仿佛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决不散去。
方舒雁说:“车门打开 。”
什么?不不……曹双惊恐地摇头,方舒雁凛冽地扫她一眼,眸光前所未有 的冰寒刺骨,看得她心里一个哆嗦。
明白眼下已经没有 别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