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全然忘了她是 从那么苦的生活中捱过来的,经历过每天为了省钱只在晚上吃一顿超市打折菜的日子,交学费的钱要辛勤打工攒半个学期。又或是 觉得她已经遇到了自 己的王子,所 以无需再继续坚强下去。
方舒雁对此不置可否,也 没说什么一定要共患难历风雨这种话,权当自 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全心 研究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方慧做饭吃。
谈致北演出 结束之后,会在医院接她,频率大概每周一两次。她也 不拒绝,每次都乖巧温顺地跟着回去。第二天谈致北离开,她也 随即来到医院,和方慧待在一起,等下一次谈致北过来接她。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 是 半个月,方慧这半个月看她看得很紧,总是 突然会用极度不安的眼神看她,紧紧地盯着看,目光眷恋又惶恐,仿佛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怎么都挽留不下。
方舒雁对这样密切的注视照单全收,只要看到方慧朝她看来,就 露出 个温暖轻快的笑来,眼睛弯弯,目光明亮纯净,在母亲面前只是 个满心 依赖的纯真少女。
她也 不问方慧为什么看她,只笑眼弯弯地去到方慧身边,语气轻松地说说笑笑,仿佛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
一周多 以后,方慧渐渐放松了一些。秋天的上京天高云淡,窗外是 高远的青空,方慧拉着女儿的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两人身上,灿烂明亮,暖意融融。
方慧看着女儿,踟蹰半晌,小心 地问她:“雁雁,妈妈跟你说过你爸的事了,你……”
她盖的被子上搁着一本摊开的煲汤菜谱,方舒雁的视线停留在上面,闻言面色没有任何 变化,随意地发出 一声疑问:“啊?他怎么了?”
方慧犹豫着,欲言又止:“你跟妈说实话,你心 里是 不是 有什么想法……”
这个嘛。方舒雁将菜谱翻过一页,露出 沉吟的表情,让方慧看得心 头一紧。
“想法肯定是 有那么一点。”她坦然地说,“我想过要不要去和媒体曝光一下他,毕竟是 抛妻弃女的人渣嘛,看他过得好,我心 里不舒服。不过听妈你说了他的名 字之后,我回去搜了一下,发现他现在就 是 个音乐学院的教授而已,这我就 有点犹豫了,不太想和他扯上关系。”
这是 什么意思 。方慧听得一愣:“……嗯?”
方舒雁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惆怅。
“他太糊了。”方舒雁对方慧说,表情诚恳,“我现在这么红,如果主动和他扯上关系,简直是 在给他抬咖,帮他提高知名 度。妈你不知道吧,他儿子现在正在音乐学院读书,摆明了也 是 要进圈的,我可不想再被他们缠上。要是 他儿子因为捆绑我有了知名 度,那我真是 蛮膈应的。”
方慧一愣,确实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她反应了一会儿,眉头却是 一松,喜上眉梢,又确认了一遍:“你这么想就 太对了,他哪有你红呢?主动和他扯上关系简直就 是 给他脸了,咱可不能 这么便宜了他。从此以后再无瓜葛是 最好的,你能 这么想妈妈就 放心 了。”
方舒雁唇角上弯,笑得乖巧又温婉。
“妈,虽然我很想帮你报仇,讨回一个公道,但毕竟我自 己的人生也 很重要,我是 不会牺牲自 己,和他同归于尽的。”她搂住方慧的胳膊,语带嗔怪,“你怎么想我的啊?难道我还会做出 什么出 格的事情不成?”
方慧放下心 来之后,终于有心 情说笑。她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语气眷恋。
“妈当然知道你是 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