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走吧。方舒雁点点头,转身 向外走。谈致北笑了 一下,心情颇佳地最后 碾了 碾何振的脸,终于大发慈悲地将脚移开。
“雁雁说希望你长命百岁,那 我当然不会辜负她的愿望,会尽量保证你一直活着,多的不说,每天一个馒头肯定 有。”他好整以暇地道,浅笑着用鞋侧拍了 拍何振的脸颊。
“冤有头债有主,谁能惹谁不能惹,该找谁互相折磨,相信你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他轻描淡写地道,“畜牲应该都有野兽直觉吧,碰见谁不能咬,明白了 吗?”
方舒雁已经向前走了 几步,谈致北不再磨蹭,收回脚,两 步追上方舒雁,两 人一起向前。刚走了 没几步,身 后 突然传来何振沙哑的声 音,带着颓然的惨淡与不甘。
“方舒雁,我不是输在你身 上。”何振嘶声 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从腿肚子 到指尖都虚软无力,却仍坚持着挣扎半撑起身 ,死 死 地盯着他们看。
“我不是输在你身 上。”他又重 复了 一遍,嘶声 笑着。
“你不过就是比我幸运,攀上了 一个更有本事,更愿意为你冲锋陷阵的高枝而已。你要是一直和你妈过那 种贫寒的苦日子 ,你以为自己能威胁到我什么?你看不起我,实际上不过也就是走了 我的老路而已,比我走得更成功。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不是?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爸爸输得不冤。”
方舒雁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
“你是这么想的?”她问,稍稍扬眉,朝他露出个清浅的笑来。
这其中并不包含什么炫耀或是恶意的成分,更没有何振想看到的恼羞成怒和气急败坏。她看着何振,问他:“你喜欢邓绮冰吗?当年她要是没有钱,你还会抛妻弃女地去勾搭她吗?”
何振没说话 ,方舒雁唇角浅浅地一弯。
“我不一样呢。”她轻巧地说,望着他,眉眼弯弯,唇角的弧度澄澈而温暖。
她说:“不管这个人有没有钱,是好是坏,是劫是缘,我都真心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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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邓展鸣的公寓楼下到小区门 口有一段路,两 人并肩向前走,双双沉默了 一会儿。
而后 方舒雁率先开口,直视着前方的路,表情平静地问:“没什么想交代的?”
“有。”谈致北说,“何振的事情我这几年一直在搜集打听,他和邓绮冰离婚之后 我也没停止关注。让一个对 你抱有很大恶意的人在外面逍遥,怎么想都没法放心,不把他彻底按服帖,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现在看来我想得没错。”
“怎么做到的?”方舒雁疑惑地稍稍皱眉,“你这半年先是在剧组,然后 又和我一起盯着后 期剪辑的进度,看着也还挺忙的。”
谈致北目视前方,轻描淡写地说:“这几年在展风发展了 内线,之前能收集到展风的那 么多内幕消息,想也知 道有人在展风里应外合。何振的去向安排是我的主意,通过内线的手一层层传到邓绮冰那 边,她现在应该还不知 道。”
哦。方舒雁稍稍点头,心里琢磨了 一下,觉得这个远程操控的流程还算能说得通。
见她轻轻颔首后 就不说话 ,谈致北顿了 一下,主动 说:“内线这条线你要吗?一开始就是我发展出来的,用的也是我的人脉关系,前不久才过了 公司的明路,依然算是我的个人资源。”
方舒雁不置可否,没点头也没摇头,语气淡淡:“我要了 有什么用。”
谈致北低低地笑了 一下,说:“私房钱被发现了 ,国 际惯例不都是要充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