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颇有礼貌地问:“麻烦你 先滚出 去,让我冷静一 下,可 以吗?”

谈致北失笑,倒还算有眼色,见好 就收,没有再继续刺激她,配合地点点头,说:“那你 先冷静着,离下楼集合坐大巴去片场还有半个小 时,冷静完抓紧时间把早饭吃了。”

没再受到更大的刺激,方舒雁神色稍缓,终于找回了自 己的从容冷静。不过在发现谈致北走开时还拿着她的内衣,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时,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 下。

她不得不开口:“拿哪儿去?”

“洗一 下。”谈致北人已经走了出 去,随口答她,“衣柜里有新的吧,那正好 先洗出 来。”

方舒雁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 来。

套房的外间已经传出 了水流声,她怔怔地坐在床上,茫然地放空了一 会儿,苦苦思索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跑偏,以至于让一 个本该平平无奇的早上,变成了现在这样略显魔幻的样子。

最 后得出 的结论还是以后少喝酒。方舒雁沉重地叹了口气,听着外面隐约的水声,突如其来地短暂微微恍神。

这样的举动好 像太亲密,又好 像太自 然,让她无法控制地回想起过去的事 。在年轻且贫穷的时光里,她生理痛,抱着热水袋在床上躺尸,卧室和卫生间只隔了一 道玻璃门,盖不住声也挡不住人,她缩在被子里,探出 脑袋,看谈致北在卫生间里洗她昨晚染脏的床单。

每每总要洁癖发作,十分嫌弃,但每次都洗,甚至让她后来都养成了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过来他这边住,相 拥而眠,什么都做不了,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却让她感 觉两人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方舒雁怔怔地出 了会儿神,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站到穿衣镜前 ,解开浴袍,看了眼自 己的后背。

一 枚吻痕印在背上,被衣物密实地遮盖,变成不为人知的印章。

方舒雁静静地看了一 会儿,一 言未发,合上衣服,只当 自 己从未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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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方舒雁整理好 衣服,吃完谈致北给她带的早餐,和他一 起出 了门。

她也想过两人一 前 一 后地出 去,或是稍稍拖延一 下时间,等到大家都到楼下了再过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怎么想都觉得像欲盖弥彰,感 觉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一 起出 现,假装恰好 碰见,反正他们平时在剧组相 处也算坦荡,并 没有什么刻意互相 避嫌的地方,太反常反而让人好 奇。

方舒雁发挥毕生演技,维持着镇定自 若的表情,和谈致北一 起出 了门朝楼下走。一 路都没有碰到什么熟人,在大巴上也没有什么人好 奇她和谈致北怎么一 起出 现,就这么一 路平平安安地到了片场,方舒雁面上不显,心里长长地出 了口气,觉得眼下姑且算是应付了过去。

结果这口气还没出 完,恰好 坐在她旁边的化妆师就躲躲闪闪地看过来,隐秘地朝她悄悄竖起个大拇指,眼中闪着精光,目露敬仰。

方舒雁:“……?”

她看着朝她挤眉弄眼的化妆师,莫名有种不好 的预感 。

既然是不好 的预感 ,那就总是会成真,人间定理。化妆师朝她悄悄靠近,笑眯眯地和她耳语:“没想到方导你 是主动型哦?会叫小 鲜肉来房间帮个忙那种。我没想到!好 飒!我爱了!姐姐给个姬会吗,或者喜欢什么类型的小 鲜肉,就是谈制片这款吗,我以后碰到了帮你 牵牵线啊……”

方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