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出里面的意思,面露惊讶:“你语文水平原来还可以的吗?”

谈致北发出一声嗤笑 ,懒得理 她。方舒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 着不答反问。

“你呢?”她问,“对甜甜的恋爱就没什 么期待吗?”

谈致北竟像是短暂地问她问住,片刻的沉默过后,才无声地扯了 扯嘴角。

“谁要是喜欢我,算是上 辈子没积德,这辈子倒霉。”谈致北说,“至于我要是喜欢谁,那真是太不幸了 ,对方可以说是倒了 八辈子霉,这辈子才会被我看上 。”

他安静了 一会儿。

“这个人最好永远别 出现。”他说,稍稍眯起 眼,眸光深深,“不然可真是不幸。”

“我还真挺想看看你喜欢谁时是什 么样的。”方舒雁笑 吟吟地说,恶趣味突如 其来地涌上 心头,语带调侃,“会就算对方不屑一顾,也要捧着心等 待她挑挑拣拣吗?”

谈致北没回答她的话,只很 轻地笑 了 一声。

冷漠又嘲讽,摆明了 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连作答都没有兴趣。

那时他们都还太年轻,在没有心动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觉得自 己一定能坚守本心。

方舒雁在天光昏暗中睁开眼睛,盯着凌晨四点半的天花板,看了 一会儿。

曾经她只希望有人能很 爱她,根本没想过会把自 己也赔进 去,伤心伤身,七年纠葛,从中抽身的时候,甚至都不能说是一种解脱。

而谈致北呢,他能想象得到,曾经对情情爱爱不屑一顾的他,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明知望不到好的结果,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她靠近,捧着心递给 她,哪怕她并 不想要吗?

一别 三年多,再次相见时,她身边跟着诚挚热烈的追求者,谈致北初初相见,只那么轻描淡写 地交了 下手,就再没把人放在眼里。

方舒雁没有仔细想过原因,如 今恍然开眼,像是拨云见日,心中终于一片雪亮。

没有人比谈致北更知道,她是一个多么缺爱的人。

热烈浓郁到滚烫的感情,像沸腾的岩浆,让向往安全的人谨慎地望而却步。而她带着温水焐不热的冷,偏要向最炙热的深处前行,从中汲取温暖和慰藉。

这三年多,她没有半点为谈致北封闭心门的意思,身边也曾出现过合适的追求者,还有邵明远这样不够合适,但很 诚挚的选择,却从始至终,没有过半分心动。

在感受过那么浓烈的爱意之后,她的触感仿佛也随之变钝,无法再为轻柔的撩拨而触动心弦。

特别 缺爱的人,经历过一段极致的感情,所有炙热的情感都倾注其中,只差最后一步走到尽头,功败垂成 ,只能从头再来。

之前太用力,太倾尽全力,如 今要将付出过的一切再重复一遍,已经没了 当初的力气。

可是人生在世 ,谁不是以自 己为中心的独立个体,又凭什 么为了 别 人而奋不顾身,去持久地敲响一扇已经疲惫合上 的心门呢。

哪怕真的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她又真的还有心动的能力吗?

方舒雁翻了 个身,突如 其来地感到一阵烦躁。

再想入睡,怎么都没法再睡着。她在房间里徒劳地翻了 会儿身,生生捱到闹钟响起 的时候,爬起 来打理 好自 己,表情如 常地出了 门,见谁都温温和和地打着招呼,未开口先三分笑 ,仿佛根本没有被莫名的心烦占据,始终是那个极好打交道的小方导演。

剧组早上 七点开工,大家就住在片场附近,六点起 床时间绰绰有余。宾馆是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