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远不 服气地还 要再说,谈致北却已经失去了和他扯皮的耐心,随手将他拨到一边,向屋里走,随口对他扔下句话:“她要是在 里面喊非礼了你就进去。”

邵明远:“……”

方舒雁现在 什么话都喊不 出来,她蜷缩在 床上,被子从头盖到脚,卷成小小的一团,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似乎是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擦干,衣服倒是换了。谈致北毫不 见外地将她的被子掀起来一点,手伸过去摸了一下,又向上抬碰了碰她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温度还 挺高。旁边的简陋的木头桌子上放着水和一板开了封的药,应该是已经吃过了。谈致北拿起药看了眼,坐在 床边,低眸看她。

这么一番动静都没把她吵醒,她双眼紧闭,呼吸发沉,依然安静地睡着。

谈致北想了一下,将她上半身连人带被子抱到自 己腿上,拿过旁边的干毛巾,动作放轻,给她仔细地擦头发。

被抱进怀里,被子里的人不 舒服地动了动,但似是很快找到了熟悉的姿势,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习惯性地抱住他的腰。姿势稍微有点别 扭,但做得异常顺手,更深地向他怀里埋了埋。

谈致北低声说她:“这样 也敢直接睡觉?你就仗着我现在 没法 说你,可劲儿折腾自 己。”

方舒雁听 不 见他的话,但似乎在 梦里也觉得被吵到,眉头微皱,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依偎在 他的怀里,双手交合在 他的侧腰上。

谈致北给她擦完头发,抬手摸了摸,一如 既往的冰凉。

他没有动弹,就这么任由她抱着,覆盖上她的双手,掌心交迭,在 周遭冰凉潮湿的空气中 ,传递着多少温暖一些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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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舒雁的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 安稳,还 相当累,仿佛刚跑完一个三千米,全身上下都不 舒服。

不 过她好像睡了很久,身体和精神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再睁眼时,周身洋溢着一种 充分休息过后的满足和倦懒,让她感觉精神都好了很多。

屋子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隐约能见稀薄的灯光,朦胧地映在 窗上,传递不 到屋里,周遭一片昏暗。

刚睡醒,视力还 没完全恢复。方舒雁在 难得的温暖感觉中 短暂地发了下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 己正被人抱在 怀里。

这种 温暖又疲惫的感觉正是来源于此。方舒雁心里稍稍一惊,但随即心中 微动,想了一下,并没有动作激烈地匆忙退开。

她也只和一个异性这么亲密过,在 熟悉的感觉中 ,已然明白 现在 抱着她的是谁。

她动了一下,对方立刻知道她已经醒了。但两人都没有立刻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

方舒雁率先开口,声音略带着发烧后的哑。

“你怎么在 这儿?”她问。

谈致北简单地说:“感觉你需要,所以 过来了。”

方舒雁弯了弯唇角,放开他的腰,想要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