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师温和的假象彻底碎裂。

他不伪装了,其他人反而一脸能理解。

“那天晚上很混乱,”阮老师闭上眼,语调压抑,呼吸略有一些急促,“我需要时间整理。”

他肯定不能说借助王的力量赶走入侵者,为了符合受害者的身份,他甚至要亲自杜撰想象不堪入目的细节。

大约过去五六分钟,阮老师重新睁开眼,冰冷的眼珠一动不动,“当时我听到了一阵缥缈的歌声,起初没放在心上,那毕竟是教师宿舍楼……”

“后来窗户跳进来一个人,我没看清,便从后面被制服,我试图叫同事和校长,”阮老师结合已知信息,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他撕碎了我的衣服,说校长在湖泊附近考察,我叫破嗓子也没用。”

阮老师在暗示湖泊的异常是人鱼故意抛下的诱饵阴谋。

校长果然跟着怀疑起来,但他每次怀疑一件事,会习惯性先否定这件事,用以确保全方位的考量。

阮老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故意说起刺激的情节:“之后他咬在我的后颈,手在我背部乱摸,他的手指很粗糙,没有传说中人鱼的滑腻……”

平日里看似温和实际清冷的阮老师口述活色生香的画面,在场的人呼吸全都是一紧。

综合楼外,亚尔林本来是想见证狗咬狗的互相厮杀,没想到阮老师爪子都亮出来了,却没有杀人。

会议室的灯亮之后,他想了想,放出精神力,避免打草惊蛇,精神力只覆盖在离大楼几米远的地方,此刻亚尔林倚在大树上,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什么叫破嗓子也没用?

我又什么时候撕碎他的衣服了?

尽管隔着距离导致一些字眼模糊,但也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听着内容亚尔林嗤笑一声,看来当日是他手下留情了。

“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