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淡淡颔首, “是我。”

见他半点没有掩饰地直接承认了,楚留香仍似不相信一样疑惑追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

楚留香以为自己已经将无花这个人看的很清楚了。

尽管无花身上还笼罩着许多迷雾疑云, 但他相信那些只是误会, 无花只是还未到时机和他解释。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无花大师本就是我们的人呀。”

一道轻柔曼妙的女声自门外传来,伴随她嗓音一起的竟是一枝骤然射进来的利箭, 而冰冷的箭尖对准的方向竟是无花。

即便到了这时,楚留香见到这一幕仍下意识心脏缩紧。

担心地失声道,“小心!”

无花已抬手,轻描淡写地便将这枝箭夹在了指间。

“你就不能失手一次吗?”

一袭白衣的女人走了进来,柳眉杏眸, 面容姣美。

她口中似嗔似喜般抱怨着,听这熟稔的语气,这样发射暗器竟是她与无花之间常见的打招呼的方式。

无花冷淡道,“我还不想死。”

说着, 他指间不过轻轻一用力,那枝利箭便断折成两半。

她发射的暗器虽然没带毒, 但确确实实是丝毫没有留手的, 不管是射来的力道、速度还是对着的要害,都是冲着致人死地。

说是玩笑般的打招呼, 但若是无花一次失手便必死无疑。

就是此时被无花暗算倒地的胡铁花和姬冰雁几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为他心底发寒地暗道了一句:好个狠毒的蛇蝎美人!

“哪有这样开玩笑的?

你若是喜欢,何不往自己身上戳几个洞自娱自乐?”

这不客气地话简直说出了在场之人的心声,但继白衣女子之后走进来的男人相貌实在不敢恭维,且恨不得令人自戳双目。

这人长了一张三角脸,面色蜡黄。

五官似乎挤在一堆般紧凑,颔下几根鼠须,却似被火烧过,又黄又焦,长得当真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獐头鼠目。

可他言辞斯文,语调优雅。

不看面貌,只看仪态气度竟十分清衿贵气。

“夫君真是不解风情。”

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那白衣女子对这丑陋男子的称呼,这样看起来决然不相匹配的两个人竟然会是一对夫妻。

可紧接着白衣女子的话令人又是一惊。

她吟吟笑道,“这可是我和无花之间的乐趣,我们从小就是这么玩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如此。”

结合之前一点红提供的消息。

楚留香等人已不难猜出这两人便是龟兹叛臣身边的那对名为吴菊轩和无忆的汉人夫妻。

但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人话里透露出的无花的过去。

他们自小相识,早有勾结。

现在,事实仿佛又一次在清晰而冷酷地告诉楚留香。

他就是看错了,误会或许并非误会。

他,楚留香。

真的被无花耍地团团转,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迷地鬼迷心窍。

楚留香几人从客栈里被带出来,到了一条船上。

是的,船。

楚留香十分熟悉船这种工具。

只是他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在沙漠里也能见到一条船。

原来这船竟大半是用竹子建成,所以船身极轻。

船底装着两条像雪橇一样的光滑的巨竹削成的板,甲板上伏着许多只矫健有力的秃鹰,竟是以鹰来御驶的。

毕竟鹰的力量之强连整只羊都能凌空提起来,数十只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