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娴心情复杂地感慨后,灵光一闪,道,“我记得你家祖训第九十五条规定,不得饲养爬虫等具有攻击性的活物……”

祖训是圣宗皇帝时期定下的,在这位养蛇的皇帝之后。

捋清时间线,唐娴大胆猜测:“难不成你家祖训里不许的,全是实际存在过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否则谁会无缘无故编出那么多条匪夷所思的祖训。

“其余的就罢了,前面几条不许滥杀,不准虐杀弱小,不可收集残肢……这些都有过?那你家先祖的罪孽……”

唐娴边说边转向云停,看清他的神色后,急忙住口。

云停那张脸黑得如同打翻的墨汁。

唐娴说的不错,祖训中的禁止的大多数都是皇家曾真实存在过的,因有损皇家威名,相关宗卷都被藏了起来。

也有一小部分没有记载。

没有记载的,就不曾存在过吗?不存在,又怎会特意写在祖训里明令禁止?

云停对此产生了怀疑,越想,脸色越难看。

有这样的祖先,太让人面上无光了。

以前只听说过后人给祖先丢脸的,到云停身上,完全反了过来。

唐娴瞅着云停的脸色,知道他没脸了,清清嗓子安慰他,“没事,那都是你家先祖,与你无关。你们这一代没有那样的怪癖,云岸那……嗯,无伤大雅……你更是与他们不同,我知道你是最正常的……”

话没说完,被云停掳到了榻上。

这日的云停有点疯,不让唐娴看他,一遍遍吻着她后肩箭矢留下的伤痕,问:“痛吗?”

唐娴心中浪潮狂涌,根本说不了话。

云停连问数次,把人折磨得直呜咽,这才将她翻了过来。

后来烛光摇曳许久,将唐娴伺候好了,云停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捡起旧话追问:“伤口痛吗?”

唐娴转过脸,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都痊愈多久了,怎么可能还痛!

云停拥着她想了会儿,重新问:“第一次亲亲的时候,你的伤口还没完全痊愈,我好像太用力了,有没有扯到你的伤口?痛不痛?”

唐娴记得那时亲吻,她心里难受,根本没注意痛不痛。

应该是不痛的吧?

再回想一下,那时云停的确亲的很凶,吃人一样,让她神智不清,不然也不会忘记手中匕首,不小心划伤了他。

想到这儿,唐娴睁开潮湿的眼眸,在云停手臂旧伤处拧了一把,恼道:“你没受过伤吗?有那么大一个伤口,流那么多血,你说痛不痛?”

云停看看被拧红的手臂和那道浅浅的疤,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他忍住冲动,半晌,语气轻如云朵,“……只有痛吗?”

“不然呢!”唐娴气他今日折腾人,推开他凑近的脸,斥道,“再与我发疯,我就回家去了!”

说完闭上了眼。

唐娴手脚酸软,又困又乏,躺了没多久就起了睡意。可身上出了许多汗,黏腻腻的不舒适,她想去沐浴,又懒得动。

云停怎么不抱她去了?

唐娴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缝看见云停近在咫尺的严肃的脸。

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摆出这副模样?”

云停的神情缓慢变得温柔,眼里仿佛有春水流转,抚摸着唐娴的脸颊,轻声道:“没事儿,我就看看你。”

他相貌出众,平日里没有表情时,清隽贵气,英气逼人,一开口就格外的讨人嫌。

到了榻上,不论是哄唐娴舒服还是翻旧账,动情时,眉眼中总有几分藏在骨子里的野性透漏出来,每每让唐娴不敢睁眼。

动作与眼神都这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