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却躺在地上比她更惨。
云岁晚收拾了一下,将他们偷来的包,以及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到了警察局。
谎称是自己捡到的,然后毫不犹豫离开。
她不能让警察抓到机会盘问,不然自己的工作就不保了。
谁知,第二天,季家的车就停在了孤儿院门口。
云岁晚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做一次雷锋,还做到了南城有名的豪门季家头上。
说她运气好,“捡到”的包正是季太太的。
说她运气不好,被领养第二天她见到了季宴礼。
恍如隔梦,云岁晚当时在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过去,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他是季家少爷啊。
一开始,云岁晚以为他们会和之前的家庭没什么两样,要不了一周就会后悔。
谁知,这一待就是六年呢?
六年养育之恩,云岁晚七年前做不出让他们失望伤心的事,七年后也不允许自己伤害他们。
温韵揽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岁晚,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你爸爸一直想要个女儿,谢谢你圆了我们的梦想。”
云岁晚眼眶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地对她说:“妈,应该是我谢谢你和爸爸。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一直以为,这些话说起来会很矫情,她也不太擅长表达。
只能用行动“诉说”。
“岁晚,七年前你在季家开心吗?”
“很开心,也很幸福。”
她从不知道拥有家人是这么幸福的事情,被人护着,也被人宠着。
小时候的她只有自己,后来有了夏斯年,再后来夏斯年被找到离开,她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
“那就好。”温韵说:“虽然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但岁晚,只要你想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云岁晚眼睫被滚烫的泪水沾湿。
她很少哭,认为眼泪无用又是自己脆弱的象征。
但在妈妈面前,所有垒起来的坚硬的壳子都变得宛如泡沫一般,她可以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因为母亲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温韵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伏,轻柔缓慢地拍着她的肩膀,像哄一个受了委屈哭闹的孩子。
“遇到事情了就和我说说,岁晚,不要硬抗,试着依赖我们。”她开导她。
云岁晚轻轻眨眼,将眼泪搅碎了,风干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好。”她低着声音答应下来。
两人晒着太阳,欣赏着别墅周遭的景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回忆过去,聊现在,聊微微,聊趣事。
说到以前,温韵想到什么:“岁晚,之前让你入户口时,你总说再等等,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老爷子那边有我和爸爸,你不用担心。”
“这几天不如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办了?”
云岁晚顿住,几乎差点儿忘了户口一事。
当初父母领养她时就想一并将她的户口迁入季家,但却遭到了季老爷子的反对。
这件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再之后,温韵和季允城每每提起,都被云岁晚主动推脱。
他们一直以为她是在意季老爷子的看法。
云岁晚当时的确有这方面的顾虑,但除此之外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今……
倒是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想起这两天季宴礼疯狂且没有理智的行为,云岁晚好像找到了让他回归正常的方法。
如果她真的入了季家户口,那她就是季宴礼法律上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