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过程中,场面一度白热化,气氛焦灼紧张,每个人的神经都被拉到了极限。
云岁晚虽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但经历过不少次生死的人,此时还能保持镇定。
看到季宴礼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微微已经没有危险了。
这份信任和安全感,就连她自己咂摸出来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季宴礼和绑匪谈判时,云岁晚也没闲着,争分夺秒地为自己解绑。
却始终不曾看向季宴礼。
每次听到他无条件答应绑匪的要求时,嘴唇总是会抿紧几分。
没多久,防弹车被开了过来。
刀疤男推着云岁晚,慢慢往前走,越靠近车就越警惕,抓着她的力道下意识就会用力。
“你别抓她。”季宴礼十分不满道。
刀疤男:“……”
现下他只能大概看一下里面,不能细致地检查。
但看面前这男人对人质的重视程度,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云岁晚被迫走到离车只有三米的地方,眼看着绑匪就要逃之夭夭,心里更加着急起来。
但挣脱的动作又不能太大,不然很容易被察觉到。
还差一点儿……
两米……
一点八米……
在距离汽车一米半时,成了!
云岁晚成功解放了双手,趁绑匪看向汽车,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她没有犹豫。
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大喊“开枪”的同时又立即蹲下去。
没有预料到事故的发生,绑匪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云岁晚的动作太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完成。
季宴礼在她滚到地上的同时就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枪。
对准绑匪,“砰砰”两声正中身体。
比枪声更响的是他的心跳,几乎要被云岁晚吓得蹦出来。
云岁晚为了躲避子弹,在地上滚了两圈。
刀疤男倒下之前气急败坏的子弹全部落空。
云岁晚听到身后肉体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后就爬了起来,抬头看见季宴礼大步冲过来。
劫后余生,后怕,庆幸,自责,他眼里情绪又多又杂。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季宴礼脸色大变,惊慌掩盖了所有情绪,满满占据了他的眉眼。
接着,云岁晚听到身后扣动扳机的声响,那一瞬间她落入一个熟悉的雪松气息的怀抱。
“滴答”
湿热粘稠的液体滴在她脸上,云岁晚神情怔住,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抬眼看见季宴礼苍白的脸色,眸色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紧密地将她护在怀里,没有露出一点儿缝隙,黑色衬衫胸口处的布料颜色格外深,比任何一种黑色都要浓郁。
云岁晚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化作了眼泪出现在晨曦未至的初晨。
被绑架时没哭,被威胁时没哭,被劫持时没哭,额头抵着枪没哭,受伤了,流血了也没哭。
却在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睛昏迷不醒,血液流失,身体降温,变得脆弱,无声无息时,眼泪夺眶而出。
绑匪全部被制服,她和微微得救。
她受了点儿小伤,微微被吓坏了。
云岁晚和心理医生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
只是救人的人一整天都在抢救室里。
季宴礼找了季世镜帮忙,温韵和季允城那边就瞒不住。
夫妇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美国。
见到云岁晚时,父母将她抱住,什么也没说,确认她没事才放开。
温韵眼眶红红的,应是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