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盯着她的头顶,心脏像被泡进了温水里。

云岁晚感受到他胸膛震颤,头顶传来几声愉悦的闷笑。

季宴礼很少会这么喜形于色,上一次是她骗他说要和他重新开始时。

下颌被抬起,下一秒眼前的俊脸放大,云岁晚被含住了嘴唇。

身下的温度越来越高,她一动不敢动,双手更是无处安放。

季宴礼眼中的欲色翻涌,没过多久,他抱着她往楼上走。

云岁晚被裹在绵软无实的海水里,飘荡不定。

感觉到季宴礼滚烫的吻逐渐向下,直到抵达某个地方,她倏地睁大眼睛,慌乱无措地抓住他健硕的手臂。

季宴礼与她十指相扣,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像是在她身上砸出了一个洞。

“我答应你。”他说。

云岁晚用仅剩的理智地思考了下这句话,知道他同意了自己拿回手机和电脑,梗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

第二天清晨,她就看到了床头属于自己的手机和电脑。

开机的第一件事,云岁晚本想给微微打视频,但立即又意识到她现在应该在上学,昨天也刚见过就作罢。

然后拨去了远在海外的那个电话。

电话许久没人接,直到最后一秒被人接通:“喂?哪位?”

熟悉的温润干净的声音如同远方的泉水叮咚作响。

云岁晚笑道:“斯年哥,是我。”

那边顿了一下,声音裹挟着笑意,不太确定地问:“岁晚?”

“是我。”

“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是质问,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更像是调侃。

夏斯年接到她的电话很高兴,笑了一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云岁晚突然感觉手机被拿远,然后传来他压抑微弱的轻咳声。

心头一紧,她皱起眉,连忙担忧道:“斯年哥?你怎么样了?”

这一年即使她没有和夏斯年在一块儿,但她早在决定离开南城时就联系了国外的治疗医院,对他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了然于胸。

难道是她与外界断联这些日子出了什么差错?

夏斯年的病依旧没有破解之法,只能用昂贵的药物吊着。

花销是巨大的,但云岁晚从没有选择放弃,就像斯年哥没有放弃七八年前一无所有,病痛缠身的她一样。

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医院,云岁晚又向季世镜借了一些钱创办了“云影”。

这些,自然不能让夏斯年知道。

夏斯年和云岁晚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尤其是最在意的人。

如果因为自己而让他们痛苦,有负担,会让夏斯年和云岁晚觉得痛苦不堪。

几秒后,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云岁晚吓了一跳,心急如焚。

“斯年哥?斯年哥?怎么不说话了?”

脑子里想了许多种类似夏斯年重病晕过去的坏结果,她差点儿就要打美国那边的急救电话。

过了不久,夏斯年终于重新将电话接起来,笑着说:“我没事,只是最近感冒了。刚刚去倒了杯水。”

听他的声音好像没有异样,云岁晚还是不放心:“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夏斯年佯装生气地控诉她:“反倒是你,瞒着我不少事。”

云岁晚知道他说的是一年前的那次,她最终没有和他一起出国。

电话打完之后,她打算去拿电脑看医院那边发来的关于夏斯年的身体状况。

却不想刚转身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季宴礼,眉眼冷峻,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听了多久。

他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