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撇开头,硬邦邦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为他打抱不平吗?还是说你想替他踹回来?”

云岁晚疲惫地叹口气:“季宴礼,你不要无理取闹。”

“夏斯年出了事我全权负责,那我脸上的伤呢?岁晚,没人敢扇我巴掌,更没人扇完之后一点儿责任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休息,昨晚又受了惊吓的原因,脑子像生锈了般转得很慢,云岁晚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向他控诉变成了他找她负责。

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一句话也不说,省得被他绕进去。

似是觉得喉咙有些紧,季宴礼抬手扯了扯领带,见她半天不吭声,眯着眼反问:“你想赖账?”

云岁晚:“……”

“斯年哥不用你负责,这件事我们扯平了。以后翻篇儿。”她抱臂不耐道。

不让他负责,最后负责的人就变成了她。

季宴礼扯唇笑了一声,却从中听不出一丁点儿笑意。

“我们扯平?”他找到这个漏洞,冷声反问:“这是我和夏斯年的矛盾。岁晚,你和谁扯平?你代表了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女朋友吗?”

云岁晚暗叹一声,早知道就不和他说那么多了,这下成功从她想不想分手的问题绕到了她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上面。

主动权不知不觉回到了季宴礼的手上,她反倒成了理亏的那个。

真是头疼。

“我代表不了任何人。”她平静道:“但别拿女朋友这层身份压我,斯年哥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管你是我的谁都不能伤他。”

说了那么多,都没有她的这句话伤害力大。

季宴礼感觉心里的那团棉花不断膨胀,堵的严丝合缝,喉咙更紧,他冷着脸将领带扯了下来,不紧不慢绕在手上。

动作慢条斯理,大衣里面的黑衬衫柔滑服帖,被束在西装裤里,勾勒出精瘦的腰身。

云岁晚撇开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季宴礼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好像这间出租屋里太过狭小,空气不够两个人生存,越来越稀薄。

“你说的话算数吗?”云岁晚在寂静中想清楚,突然开口。

季宴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岁晚转回来,清亮的眸子一派漠然:“刚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

季宴礼其实早就想到,面不改色地说:“我问了你很多问题。”

“……”

今天和他交流怎么这么费劲,云岁晚耐着性子提醒他:“让我选要不要和你分手。”

季宴礼像是没听到她的这句话,目光看向她的手:“你这里有没有药箱?”

话题别岔开地太过生硬,云岁晚大脑没跟上他的思维,条件反射道:“有。”

“在哪儿?”

云岁晚以为他是要处理自己脸上的伤,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嘴边徘徊,纠结是先说出来还是先让他处理伤。

季宴礼催她,重复问道:“在哪儿?”

算了,没必要计较这几分钟。

云岁晚转身回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刚想拿出来,想到里面的药,立马反手关了回去。

转身遇到跟进来的季宴礼,他刚走过来,她的鼻子刚刚差点儿撞上去。

云岁晚后退一步,后脚跟抵到了桌角。

他垂眸看着她没看药箱。

“我记错了,”云岁晚眼睫颤了颤,撒谎说:“这里没有药箱。”

“是吗?”季宴礼声音寡淡,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眼睛盯着她的嘴唇。

云岁晚心里生出一股危机感,终于意识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