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不远处的郭溪。

冷冷的一汪秋水中落了些晚霞,郭溪多芦苇,秋风乍起,芦花深处荡起雪涛,荒凉的芦苇荡中惊起水鸟无数,栖息在此处的大雁与黑颈鹤纷纷振翅而起,直冲天际,悲声切切。

惜翠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景致,想要涉水看个仔细。

不知是何缘故,卫檀生一把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深深地凝视着她。

在那么一瞬间,他恍惚有种错觉,她会随着这群雁直往南去。

发顶的微黄的发丝总冒起,她拿梳篦梳了一遍又一遍都压不下去。

卫檀生接过梳子,取了一捧发握在了手上,她头发日益枯黄,握在手中,粗糙得像秋草。

夜深露重,枕簟渐生凉意,即便多铺了一床被褥在上面,晚上搂着她入睡时,他还能感觉到她身上冰冷的温度,就像搂着一块冰,仿佛怎么捂也捂不热。

半夜,她又从睡梦中咳醒。

她睡得不安稳,又要常常起夜,再上床时,又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