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旭真公主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太子殿下,够了吧,够了吧!秦克阵也是名门贵族之子,他杀了人,你将他一刀杀了就算偿命了,又何必用这种歹毒法子如此羞辱他?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天子风标啊!”

李真尚神色不变,答道:“姑姑此言差矣,难道一群流氓,将一对手无寸铁的兄妹俩逼到暗巷中,肆意殴打欺辱,又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风标么?我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旭真公主闻言一怔。

秦钟焙泪如雨下,颤声说道:“太子殿下,我老头子脾气倔,这辈子都没说过一句软话,但我今天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儿子!黥刑刻的字深入骨髓,哪怕我儿死后化为白骨,骨头上都还带着明晃晃的‘叛贼’二字,这叫后人如何看他?我的儿子向来心高气傲,你这样对待他,还不如将他杀了!你……你要我拿回将军印,我拿回便是,你饶了克阵吧!”

李真尚道:“好,大将军言出必行!”

宫人立即将将军印送回秦钟焙面前。

秦钟焙双手接过将军印,又抬头望向李真尚。

这位垂暮之年的老者,眼神中竟流露出了困兽般的哀求。

李真尚微微一笑,说道:“克阵,你快看看,你父亲为你如此苦苦哀求,你又该如何回应呢?”

秦克阵神色冷然,没有再说什么反叛的话了。

不过,他心中却想着,但教此身不死,总过一天,他要回来向李家复仇。

等到那时,他要将今日遭受的迫害,千百倍报复回来……

李真尚看秦到克阵的神情,又如何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刑官手持刺刀,目光炯炯地望着太子。

太子薄唇一动,轻飘飘吐出两字:“行刑!”

秦钟焙惊道:“不,不啊”

众人无不为之心震。

刑官的刀尖却毫不凝滞。

只见他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刀尖已深深插入秦克阵的左颊,缓缓往下移动,不多时便刻好了一个“叛”字,又放下刺刀,用墨水浸透秦克阵脸颊的肌肤,以求颜色深入伤疤,浸入骨髓。

秦克阵将右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死死咬住牙齿,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屋脊之上,秦守晏大喝一声,忽自怀中掏出一只烟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