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年老,但暴怒之下气力倍涨,太监们拦她不住,叫她又近了秦鹏飞之身。

说到“还能讲什么道理”这句话时,旭真公主已经在秦鹏飞脸上狠狠抓出了几道血痕。

秦鹏飞惨呼一声,捂紧鲜血淋漓的脸颊,恨恨得看着她,却不敢还手。

李傅淳呼道:“长姐,罢了,罢了,你这般模样实在有失皇家体面。”

秦钟焙劝道:“公主殿下,莫要冲动。”

旭真公主怒极反笑,说道:“秦老将军,你好镇定自若啊,你今日是来看我耍猴戏的么?若是有人杀了你的孩儿,还将尸首糟践成一团黑炭,你也能这么镇定吗?”

说罢,她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秦克阵的衣领,转头冲秦钟焙咆哮道:“若是我一刀捅死了秦大将军,你还能安安逸逸坐在这儿看好戏吗?你说啊!”

秦克阵正当盛年,魁梧强健,武功高强,旭真公主一介年迈妇人,怎么拿捏得住他?

但碍于眼前形势,秦克阵不便还手,只是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儿,任凭旭真公主抓着他的衣领冲他父亲大吼大叫。

秦钟焙神情肃然,说道:“若是克阵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消公主动手,我这做爹爹的亲手杀了他。”

旭真公主冷笑一声,这才松开秦克阵的衣领。

秦克阵转过头去,稍稍整理衣领。

秦钟焙拍了拍他宽阔英挺的肩膀,表示安慰。

秦克阵摇摇头,示意无碍。

李傅淳已有稍许不耐烦,说道:“长姐,朕今日就杀了秦鹏飞和他的走狗,爽爽快快地替你的孙儿报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旭真公主又是一声冷笑,扫视一圈,眼神忽然定在李代嘉身上。

李代嘉吓了一跳。

只见旭真公主气势汹汹朝他走来,厉声问道:“六殿下,昨夜你可清清楚楚看见秦鹏飞是如何糟蹋我那两个孙儿了,你说,秦鹏飞该不该杀!”

李代嘉心中惊慌不已,

父皇刚刚已经说过要杀秦鹏飞了,姑姑为何还要再问我一遍?

他只好答道:“秦鹏飞自然该杀。”

旭真公主又问道:“那你说,纵火烧街的人,是不是也该杀?”

李代嘉稍作迟疑,答道:“昨夜那场大火毁去了无数老百姓的身家性命,纵火者罪大恶极,自然该……该按律判罪才是。”

他对纵火者的真身隐约有了猜测,所以,他不敢说纵火者该杀,只说纵火者该判罪。

旁人不知道六皇子为何放松口风,不由疑惑。

唯有朱安智神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旭真公主更是咄咄逼人,追问道:“那你再说,幕后包庇秦鹏飞的人,是不是也该杀?”

李代嘉道:“若是真的有人包庇秦鹏飞,那自然该杀,但是秦家已经将秦鹏飞交了出来。孩儿愚钝,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人在包庇秦鹏飞。”

旭真公主本想逼诱李代嘉说出“秦家人都该死”这句话,但没想到,李代嘉虽是六个皇子中年纪最小的,说话却十分小心谨慎。

旭真公主勃然大怒,骂道:“六殿下,我早就听说你和秦家老二走得很近,没想到你果然偏袒秦家!”

李代嘉蓦地听到秦守晏的名字,不禁双颊一红,又暗道,难道我不顺着你的意思来,就是偏袒秦家吗?

但碍于旭真公主是长辈,李代嘉不好还嘴,只好求助似地望向父皇。

李傅淳道:“长姐,你糊涂啦。是朕做主让守晏给嘉儿做学伴,他俩走得近难道不应该么?有什么偏袒不偏袒呢?”

旭真公主气急败坏,又不好冲李傅淳发作,便抓着向李代嘉不放,道:“你们既然是学伴,理当潜心读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