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秦克阵说道:“既然是联盟条约,为何无一字说起军队调度之事?若有外族攻击三国联盟,如何处之?若三国之间互相侵害,又如何处之?”

萧闻道说道:“三国联盟就只有一条规矩除非辽夏先侵害大丰,否则大丰不可主动攻打辽夏。”

李代嘉皱紧眉头,说道:“汉人并非穷兵黩武之徒,怎会主动惹是生非?这条规矩有些古怪,难道你们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萧闻道正要答话,萧千音抬起右手往下一按,萧闻道立即闭口不言。

众人见那做父亲的居然对做女儿的如此俯首帖耳,都感诧异。

萧千音则似笑非笑望着李代嘉,说道:“既然你听不懂弯弯绕绕的场面话,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辽人绝不会找汉人的麻烦,所以不管我们辽人在关外有何行动,你们汉人都别来掺和。”

李代嘉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辽国的野心不在中原,却在更北之处!

须知北方关外地形险峻,气候凶蛮,族群部落数不胜数,均是好战善斗之辈,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大一统,难道辽国打算开这个先河,又担心中原趁虚而入,这才提出联盟?

秦克阵嗤道:“萧国丈,你们只不过打败一个夏国而已,便如此不可一世了么?北境土地何其恶劣,连鸟都飞不到的蛮荒之地,就算你们占地为王,又能如何?”

萧闻道说道:“老天爷愈是残酷无情,我辈愈是坚强如钢。不管北方是战是和,是散是聚,是弱是强,是穷是富,都与你们中原人无关!无论辽国在北方有何行动,你们都不需插手,只要袖手旁观即可,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李代嘉冷笑道:“如何不过分?倘若你萧闻道妄想成真,那你们辽国统一了整个北方,下一步必然是蹂躏我中原大地。你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辽国一点一点坐大变强吗?绝无可能!此事不必再议。”

秦克阵一直都当李代嘉是不中用的兔儿爷,此时听他语气罕见的强硬,心中略感诧异,转头看去,只见李代嘉怒目圆睁,娇美面容别有一番倔强,不由为之心动……

萧千音哈哈大笑,说道:“你这皇帝长得阴柔弱质,性子倒是烈得很呐。”

李代嘉并未察觉秦克阵的目光,冷冷看着萧千音,说道:“军国大事,在你眼中只是笑话吗?”

萧闻道缓缓说道:“恕我直言,皇上才是轻视条约之人,辽夏两国的年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据我所知,秦大将军此番南下糟践了不少中原城池,你们汉人朝廷已经穷到要公然叫卖皇家宴席的席位了,实在是听者伤心,见者落泪。大辽是否会攻打大丰,谁也说不出个准话,辽夏年贡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数不清的畜生粮草摆在你们眼前,你们真的要拒之门外吗?”

众汉臣闻言,心想汉人内斗,笑话都叫外人给看去了,实在是颜面扫地。

秦克阵胸中更是百感交集,想他当日造反废帝,一心念着杀父大仇,哪里想到今日会沦为异族的谈判把柄?

但想前事之果乃后事之因,事事环环相扣,人间福祸并至,匹夫命运与天下大事交织缠绕,岂能分辨得出黑白对错?自留与后人评说!

于是秦克阵沉声说道:“大丰朝廷积贫空虚,都是我欠下的债,自然由我来偿还,与外人无关。辽国的畜生,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辽国的草原上吧。”

萧闻道微微一笑,说道:“大将军这是不愿意与辽夏联盟了?若是我两国兵力齐至,只怕北境老虎也招架不住啊。”

秦克阵说道:“秦家人代代安守北境,就是要对付辽人夏人,难道还会怕你几句威胁不成?你辽国拟出了一份条约,我大丰也有一份。我要你即刻解散辽夏联盟,不许再动一兵一戈。”霍地站起身来,一把将辽国条约文书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