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说道:“真的么?可是他向来随心所欲进出禁宫……他怎么不进宫来看我?”

秦克阵心想他忙着同我争论废帝之事,哪里有空来看你?正待回答,忽然殿外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有人朗声说道:“嘉儿,大哥,你们是在说我么?”正是秦守晏来了。

秦守晏虽是秦克阵的亲弟弟,但他毕竟身无官职,方才文武百官上朝面圣,他只能在殿外旁听。此时百官退去,才能走入殿中。

秦克阵见弟弟过来,立即放开了李代嘉。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黄金台。

秦守晏快步迎到李代嘉面前,柔声说道:“嘉儿,你身上的鞭伤好些了么?还有你的那个地方……没有给驭龙环勒坏了吧?”

李代嘉狠狠捶了一把秦守晏的胸膛,羞道:“要是真的勒坏了,我就跟你没完!”

秦守晏笑了笑,桃花眼中却满是忧色,说道:“嘉儿,你可真有本事啊,李端是给你藏起来了么?”又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吧,哥哥已经答应我了,等你把皇位传给李端,你还是孝亲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我看啊,你这个皇帝做得也不开心,还不如快快传位给李端呢。”

李代嘉气闷,说道:“就算端儿在我手里,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们,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秦二公子,你要是只想说这些话,那我就走了!” 一把推开秦守晏,掉头就朝殿外走去。

秦守晏忙唤道:“嘉儿!”举步就要追去。

秦克阵抬手摁住他的肩膀,劝道:“阿晏,忍得小节,方成大事。等到小皇帝顺利禅位,自有大把时间同你亲亲热热,你又何苦贪图一时?眼下要务是找到李端,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秦守晏稍作犹疑,果然止步不追。

李代嘉回头望见他兄弟俩交头接耳,不知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更是着急,气呼呼说道:“好啊,我走了,我走了,你可千万别来追我!”头也不回奔出殿外。

秦守晏见李代嘉言行可爱,颇有撒娇之意,心里又是喜欢,又是烦闷,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听烦了,但我还是要说一遍,嘉儿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你就非要废了他的皇位不可么?李端可是李真尚的亲儿子啊,他又能比嘉儿好到哪里去?这是养虎为患啊。”

秦克阵轻叹一声,说道:“李端尚且年幼,只要悉心教导,总能走上正途。咱们离开北方太久,如今北境边塞也有危情……”忽然意识到这是机要军情,立即顿住话头,环视一圈,说道:“总之,咱们只要将李端握在手里,便是有备而无患。今日之事,王涟固然难辞其咎,但李真尚诡计多端,谁能防备?咱们也不能太过苛责王涟,他府中的守卫……”

秦守晏问道:“可是要命令他加强防备?”

秦克阵说道:“不,你即刻给王涟送去密信,吩咐他尽量削弱守卫。”

秦守晏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秦克阵说道:“你还记得李真尚的妻子许氏么?此女格外宠溺孩子,咱们只消放松对她的看管,说不定她就会向儿女传递什么信件物品。顺藤摸瓜,必能寻到李端。”

秦守晏恍然大悟,说道:“这就叫引蛇出洞,我明白了。”

秦克阵拍了拍秦守晏的肩膀,兄弟俩并肩离开大殿。

这时,远方天边泛出了一线鱼肚白。

天幕之上,日月同悬,一半是黎明破晓,一半仍是沉沉黑夜……

那厢李代嘉回到寝宫,只见蒋仙亭立在门外焦急等候,原来朱映眉已经来了。

李代嘉忙令小亭回屋休息,自己进得宫中,将朝堂之事说给母亲知晓。

朱映眉得知李端果然给人掉包,秦克阵大发雷霆,立储之事不了了之,不由大喜过望。

李代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