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只见西窗之中,那少年搂着嘉儿弟弟的身子,右手还在弟弟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上不住摩挲,弟弟则千依百顺地伏在那少年怀中,仰起面孔痴痴望着那少年,亮晶晶的星眸中满是喜爱之情。

李真尚微微一笑,温和说道:“嘉儿,我从前似乎没在宫里见过这位小公公,是你身边的新人么?”

李代嘉回过神来,这才和小亭分开,略显羞赧,说道:“真尚哥哥,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小亭确是近来才入宫的新人,叫哥哥见笑了。”

李真尚喔了一声,瞥了一眼蒋仙亭,便不着痕迹移开眼神,静静凝视李代嘉。

蒋仙亭看见李真尚的真容,心里却是暗暗吃惊,暗道此人风华端雅,真不愧是嘉哥哥的亲哥哥,又想李真尚人品俊美,嘉哥哥则清纯娇丽,虽风标大不相同,但兄弟俩都是人中龙凤,难怪一个接一个做了皇帝陛下。

数月不见,李真尚细细打量李代嘉,见他穿着玉带雪袍,身形纤弱,面色苍白,好似月光下一株洁白的山茶花,周身蒙着一层朦胧美晕,不由眸光一暗。

又见李代嘉宽大的衣袖中伸出两只玉手,腕上各戴着一只莹润玉镯,阳光一照,镯中玉浆缓缓流动,镯子洁净无尘,可见受到主人精心呵护。

李真尚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嘉儿做了皇帝,架子也愈发地大了。哥哥想见你一面,真比见天上的仙人还要难。”

李代嘉秀美紧蹙,异常不安。

须知李真尚积威深重,李代嘉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心中都深感害怕。可是李代嘉做了这么久的皇帝,潜移默化之中,身上自有一股当权者的傲然威势,想李真尚只是一介囚徒罢了,我堂堂皇帝,怎会怕他?于是胆怯之中又升起一股叛逆之心。

他整个人被这两种情感不住拉扯,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将他的心搅得一团乱,声音不由微微发颤,说道:“真尚哥哥,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只是上次出了那样的丑事……秦二公子大发雷霆,好些日子都不肯理我,我就不敢再来看你了……”

李真尚神色了然,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后来赏赐秦家兄弟去鹿林游猎取乐,令异姓家族享受皇家猎场,便是为了哄秦二公子高兴么?”

李代嘉本不觉得鹿林游猎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被李真尚这么一说,顿觉自己是个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笑的荒唐君主,心里十分惭愧。

但转念一想,当初是李真尚故意叫秦守晏撞破了他二人的乱伦奸情,此事归根到底还是因李真尚而起,心中不由憋闷,说道:“哥哥,如今我才是皇帝,我愿意叫谁来我的鹿林玩,就叫谁来玩,哥哥恐怕管不着那么多闲事吧!”

李真尚说道:“是啊,天下是你的天下,你是皇帝陛下,英明决断,说一不二,哥哥又是什么身份?怎能指摘于你?”

李代嘉听他冷嘲热讽,心里一阵酸楚,嗫嚅说道:“哥哥,你也该明白我身不由己,何苦讥讽于我?”

李真尚幽幽说道:“身不由己?呵,不单是鹿林游猎,本王还听闻,皇帝将御花园奇葩异卉赏赐于外臣,又将蒋家大少爷假扮成太监藏在宫中。这一桩桩一件件,原来都是皇上的‘身不由己’,真叫本王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李代嘉脸色涨得通红,羞惭得无地自容。

蒋仙亭听着他兄弟二人说话,却觉得眼前场景,好像一个风流多情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回到家中,知书达理的贤妻将这糊涂丈夫训斥得抬不起头来,但如今丈夫是李代嘉,贤妻却成了李真尚,真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古怪。

李代嘉知道自己争辩不过真尚哥哥,索性横下心来,开门见山道:“哥哥,我不愿和你做口舌之争,你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他心中暗忖,真尚哥哥绝不会轻易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