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晏则以手支颐,懒洋洋侧卧在龙床上,答道:“你这混小子,叫叫嚷嚷的好不讨人嫌。我看嘉儿就是给你这大嗓门吓得魂不附体,面无血色。嘻嘻,你家嘉哥哥最爱的就是哑巴男人了,你快把舌头割下来,兴许他还能多爱你一分。”
蒋仙亭年轻气盛,又为侍候李代嘉连日不曾合眼,哪里经得起情敌如此刺激?当即怒发冲冠,说道:“嘉哥哥还站在地下呢,你身强体壮的凭什么睡在床上?快点滚下来,换嘉哥哥躺床上休息!”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秦守晏。
李代嘉见小亭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着武功高强的秦守晏都敢动手,连忙抱住他腰,叠声劝道:“好啦好啦,他这人就是嘴巴坏,何苦跟他一般见识?”
蒋仙亭只得转过身来,瘪着嘴说道:“嘉哥哥,你脾气太好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怎么能忍得了他。”
李代嘉笑而不语,将脸贴在蒋仙亭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息,只觉得无比轻松舒适。
蒋仙亭顺势搂住李代嘉的身子,又在他耳旁低声细语。
秦家兄弟见他俩旁若无人亲密相拥,一副知根知底、互相信任的模样,心里都格外不爽。
只是秦克阵本就面无表情,又戴着黄金面具,因此心中情绪并不外露,秦守晏却是张扬性格,眼睛往上一翻,满面不屑之色。
几名秦家亲兵随着蒋仙亭一同进了御帐,一名统领模样的汉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启禀大将军,启禀二爷,方才有探子前来禀报密情,因大将军和二爷在忙于忙于公事,卑职便安排探子在外等候,还请大将军移步。”
秦克阵回过神来,答道:“传探子进来说话即可。”
统领看了一眼李代嘉,迟疑道:“那探子是咱们将军府的线人,若是叫皇上听见了,这这只怕不妥”
李代嘉微微一愣,秦克阵则皱眉道:“无妨。”
那统领连忙领命退去。
不一会儿,一名农夫打扮的汉子入得帐中,只见他相貌老实敦厚,身上穿着补丁衣裳,但眼中精光闪烁,果然是机灵狡猾的探子。
那探子往地上一跪,冲秦克阵磕了个头,便起身说道:“大将军恐怕不记得小人了,小人是将军府派往徽州的密探。徽州一地儒学昌盛,民风温良,向来安宁无事,这几日却发生了一桩大事。”
李代嘉听到“徽州”二字,心里登时一个咯噔,一定是他嘱咐给疏云的那桩差事有了眉目,将军府的消息未免太快!
李代嘉心跳如雷,抬头和蒋仙亭对视一眼,两人神色中都是惊惧戒备。
秦克阵轻轻唔了一声,秦守晏坐起身来,肃声追问道:“徽州出了什么大事?是哪个儒生作了什么叛逆文章么?”
那探子答道:“若只是书呆子发牢骚,小人断断不敢来惹大将军和二爷不痛快。要说这桩大事是好事吧,它确实造福了一方百姓,要说它是坏事,它对咱们将军府也真是大大不利。小人将事情打听清楚之后,害怕纸笔上说不利索,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本不敢叨扰大将军打猎,但事出紧急,还求大将军莫要责怪。”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秦克阵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秦守晏则催促道:“徽州到底出了何等大事?快说,别卖关子!”
那探子神色严肃,答道:“回禀二爷,小人自从去了徽州以后,时时刻刻记着大将军教诲,领着兄弟们日夜刺探情报,监视各级官员,从不敢有半分疏漏。前几日,翰林学士宋疏云大人回乡探亲,徽州知府等数十名官员为其接风洗尘,场面颇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