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晏看过那玉镯题字为“天龙君”,确是宫中宝物无疑,笑道:“你这手臂生得纤长漂亮,多戴几只镯子又有何妨?我将那驭龙环改制成金镯给你戴上,这就叫金玉良缘,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李代嘉哭道:“你这人好霸道,我愿意戴什么就戴什么,凭什么要你指指点点?你快把那驭龙环毁了!”

秦守晏最是喜欢看李代嘉这副娇嗔鲜嫩的神情,又因为方才强戴驭龙环未果,心中稍感憋闷,此时起了逗弄之意,说道:“皇上这话可就是在刁难我了,这驭龙环扯不断摔不坏,你要我怎么毁了它?”

秦克阵看他们俩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心里早就不太爽快,闻言冷冷说道:“这有何难?我替你毁了这环便是。”

他起身将火烧得极旺,又取来火钳,夹住驭龙环,在火盆中反复炙烤。

待驭龙环上金子慢慢融化,秦克阵便以火钳为锤,不住捶捣驭龙环。

他天生神力,只听得砰砰几声巨响,那金环连同环上珠宝都已烂作一团。

秦克阵左右四顾,看见木架上放着皇帝净面用的水盆,便把驭龙环丢进水盆。

驭龙环仍是无比炽热,入水后便引得水面蒸腾,白汽氤氲,嘶嘶作响,不一会儿水面终于平静,珍珠宝石七零八落沉在水底,金环早已扭曲变形,环中机关更是毁得一塌糊涂。

秦守晏和李代嘉见秦克阵出手如此果敢,都是目瞪口呆。

李代嘉心里暗自窃喜,秦守晏则呆呆看着那满盆水光中一片珠光宝气,想到自己数日心血化为焦土,还是没能把小龙儿和大哥拆散开来,不禁气苦。

秦克阵又走向李代嘉,将他抱上龙床,细细安顿妥善,这才低声说道:“你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切记平心静气,不可急躁,好生调养,慢慢恢复。我送你的那根鹿鞭你还是拿来自己吃吧。”想到自己前脚刚给小皇帝送了鹿鞭,后脚小皇帝就受了伤,可见自己足有先见之明。

李代嘉躺在温暖舒适的龙床上,嗅到被窝中尽是秦克阵身上的男子气息,心中一荡,说道:“你说的道理我都省得,只是我已把鹿鞭送给小亭,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别人要笑我是朝令夕改的小气皇帝了。”

秦克阵见李代嘉病容仍是白皙柔嫩,乌发披垂之下,不减半分娇俏,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柔情,声音放缓,说道:“我教你吃鹿鞭补龙根,本是最好不过的滋补法子,但你既然好面子,那我也不能强逼你讨回来。”

李代嘉笑道:“正是如此,好在咱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背靠鹿林,那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鹿鞭。朕只好劳烦大将军再披挂上马,去鹿林中搜集新鲜鹿鞭。呵呵,你虎威镇北大将军要变成虎威屠鹿大将军啦。”

秦克阵一对虎目直勾勾盯着李代嘉,哑声问道:“敢问皇上,要吃多少鹿鞭才能管饱?若是咱们把整片鹿林的雄鹿都去了势,来年打猎可就没有小鹿了。”

李代嘉唔了一声,正色道:“那我岂不成了罪人?嗯对了,你家弟弟常常自吹自擂,向朕夸耀他那根虎鞭多么雄壮,想来一根秦家虎鞭就能抵过千条万条鹿鞭。不如,你就把你弟弟的虎鞭献给朕,要是你舍不得对他下手”抿唇一笑,伸手往秦克阵腿上一掐,说道:“那就交出你自己的虎鞭,足以见你忠君爱国,是我朝天字第一号能臣良将。”

秦克阵腿上给李代嘉小手一掐,登时泛起一片酥麻感觉,忍不住压低身子,凑到李代嘉的耳畔说道:“你真心要吃虎鞭,便自己动手来拿。”

李代嘉的脸颊给秦克阵鬓边垂下的碎发磨蹭了几下,痒得咯咯轻笑,笑声娇俏悦耳。

秦守晏看见他们卿卿我我好不亲密,连忙走到床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还越说越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