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绝不能够!

秦守晏只觉得头脑眩晕,体内气血翻涌,恼恨得几欲发狂。

但事实摆在眼前,怎容他狡辩自欺?

其实,秦守晏一介风流浪子,从来将身心分作两半。

李代嘉若要和旁人寻欢作乐,秦守晏丝毫不会介怀,最好还要加入进去,大家一起同欢共乐。

但是,李代嘉身为当朝皇帝,竟然会代替公主下嫁给大将军,此事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骇人听闻,震撼绝伦,饶是机智应变如秦守晏,都无法轻易接受。

更别说在秦守晏的心里,李代嘉是他的老婆,秦克阵是他的大哥。

老婆和大哥本来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却俨然亲亲热热结成了“夫妻”,这叫秦守晏如何忍受?

秦守晏神色愤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李代嘉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嗫嚅道:“二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我假扮成了福吉姐姐?你你是不是抓到福吉姐姐了?”

秦守晏道:“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出你来。就凭这一张破红盖头,哪个猪油蒙了眼睛的傻子能被你骗过去?”

秦克阵忽道:“阿晏,你这是在骂我么?”

秦守晏神色一愣,立即止住话头。

其实,他倒不是有意要讥讽秦克阵,但想到自己向来对大哥敬重有加,大哥却毫不客气把弟媳妇抱进了被窝,一时心中有气。

电光火石之间,秦守晏又心思急转,忽然神色凝重,说道:“大哥,李氏皇族功于心计,小皇帝和仁亲王暗中勾缠,用心极险恶。他们使出这一招美人计,就是要挑拨我们兄弟俩反目成仇,我们万万不可上当!”

李代嘉吓了一跳,忙道:“什么美人计?我不是啊。秦二公子,你想得太多了!”

秦克阵叹道:“小皇帝,你少说两句吧。”伸手按住了李代嘉的肩膀,将他推到一边,又向秦守晏说道:“阿晏,你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正担心着皇室还有什么后招。若是仁亲王还参与其中,那此事就复杂多了。”

他怕情种弟弟沉溺于爱恨情仇,以致忘记正事,又特意提醒道:“阿晏,你怎么会知道福吉公主逃婚的事,还跑来敲门提醒我?”

秦守晏虽然是怒火中烧,但听到大哥发问,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大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来。”说着,恨恨地瞪了李代嘉一眼,自行在桌边坐下,仔仔细细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原来,秦守晏方才离开新房之后,便径直去前厅喝喜酒。

一众宾客亲朋闹到半夜,忽然听到城外传来六回钟声。

旁人以为三清观道士巴结将军府,特意敲钟遥祝大将军成亲。

秦守晏却感觉不对,当即离了喜宴,派出一队亲兵火速前往三清观查看状况。

有秦二公子亲自下令,秦家亲兵不敢马虎,一个个携刀骑马,火急火燎出了将军府。

行到街上,却看到一群汉子正在城中张贴告示,看服色打扮,竟然是旭真公主府的侍卫!

须知秦家将门与旭真公主素来不睦,前些日子,旭真公主还关起门来教训过将军夫人,显然很看不惯秦李联姻。

今夜是将军府大喜之夜,公主府侍卫却半夜在大街上贴告示,形迹如此可疑,秦家亲兵怀疑有变,于是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赶向三清观,另一路则纵马横刀冲向了公主府侍卫。

公主府侍卫虽然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但到底比不上如狼似虎的秦家亲兵。

双方战做一团,不一时就分出了胜负,公主府侍卫尽数被擒。

秦家亲兵制住对手,又抢下告示匆匆一看,登时明白事情不妙,连忙回到将军府禀告于秦守晏。

秦守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