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那个爹娘死绝的孤儿废帝。我的儿子是天子,你再编排我母子一句,我杀了你。”

秦守晏回过神来,冷冷笑道:“皇太后娘娘一番豪言壮语真是震撼人心,敢问娘娘打算如何杀我呢?”

朱映眉道:“你自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问个明白吧。”又转向李代嘉,“嘉儿,我要出宫去你舅舅家一趟!”

李代嘉忙向母后行礼,朱映眉便领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离去了。

待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秦守晏轻轻抚摸微红的脸颊,转身冲李代嘉说道:“你妈妈打我。”语气甚为幽怨委屈。

李代嘉神色茫然,怔怔看着他颊上鲜明的掌印,忽然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脸,肩头一颤一颤的,仿佛在竭力压抑什么。

秦守晏惊道:“好哇,嘉儿,你在笑话我!”

李代嘉忙道:“我没有笑你,绝对没有的!”说话时仍背着身子,秦守晏看不见他的脸,但从语气中已经能听到压抑不住的笑意。

秦守晏面露喜色,从背后一把抱起李代嘉,走了几步,将他丢到床上,又俯身压住他,拼命挠他腰身。

李代嘉竭力挣扎,却躲无可躲,痒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轻盈悦耳,面容煞是娇嫩可爱。

秦守晏低头深深望着他,柔声说道:“嘉儿,好嘉儿,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你怨我也是一天,爱我也是一天,不如我们再也不提此事,以后相亲相爱……再不济,你也不要气坏了自己啊。”

李代嘉顿时止住笑容,又露出了郁郁复杂之色。

若说他对秦守晏的情意有十分,那么恨意亦有十分。

情意化解不了恨意,恨意也抵消不了情意。爱恨纠缠,同根生长,折磨得李代嘉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秦守晏轻叹一声,将李代嘉抱入怀中。

今日和李代嘉一番争吵,实在让他心如刀割。但除掉了哑侍,再也没人横曳在他们中间。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和李代嘉软磨硬泡。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心中的唯一……

秦守晏微微一笑,心里充满了希望。

其后七日,秦守晏便与李代嘉厮混在内宫之中。

秦克阵已免去七日早朝,更命朝中大官齐至将军府通禀机要,毫不客气地将皇帝事务揽到自己手中。

李代嘉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不得自由,不得权力,白天黑夜都得与秦守晏相对,心中实在郁闷。

终于七日过去,朝廷恢复了早朝。秦克阵却以摄政为由,在龙椅左首旁置了一张黄金圆凳,与李代嘉一起接受百官朝拜,正所谓双日当空,二圣临朝。

李代嘉头戴金冠,身穿龙袍,年岁稚嫩,容颜清秀。一个纤细的少年郎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总显得战战兢兢,十分紧张,更别提旁边还坐着一个秦克阵。两相对比,更显弱势。

秦克阵总是面戴黄金面具,身穿黑袍乌靴,长袍的前胸后背和四肢关节都缝有金色护身软甲。

早朝之时,每每有朝臣向皇帝禀报政务,李代嘉还在寻思回应之策,秦克阵就已率先开口说话。他是军人出身,言语缜密,滴水不漏,一双深邃虎目往殿下一扫,神态凛然威严,百官无不惧怕。

待他说完,李代嘉无话可说,通常只能附和一二,好不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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