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句要叮嘱。其一,仁亲王如今是亲王身份,不便再住在禁宫之中。王府还未修建起来,仁亲王一家便暂且去王涟大人的庄园小住。”

他这就是要将李真尚囚禁在王涟府中了。

王涟躬身应下,转向李真尚说道:“微臣久别京师,家中庄园难免荒芜肮脏,还要请仁亲王多多忍耐。”

众人一听,李真尚恐怕在王涟府中吃不少“苦头”了。

想李真尚一朝天子,如今又是断臂又举家沦为囚犯,这还真是天道无常,众人无不唏嘘。

秦克阵道:“王涟大人办事向来妥帖,我很放心。仁亲王,请吧。”

数名秦家亲兵一涌而上,将仁亲王团团围住。

李真尚神色云淡风轻,抬头望了李代嘉一眼,旋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他脊背挺得笔直,不见分毫落魄仓惶之态,就仿佛他仍是天下之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太子端及众皇子皇女亦相行跟随。

另有一群亲兵快快前往后宫,要将废帝的皇后妃嫔一同“护送”去王涟府中。

秦克阵立在龙椅边,静静目送李真尚远去,继续说道:“其二,这大半年来四海战事不断,百姓深以为苦。如今新帝登基,应当减免五年赋税,再由国库出银来重修南北各地的要塞城池。”

有了方才那一遭,李代嘉不敢再当众拆秦克阵的台,忙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大将军,你又要减税,又要国库出那多么钱,这钱该从哪里来?无中生有么?”

秦克阵亦低声答道:“废帝的私库中应该有不少银子,便将他的私产充入国库。他的皇后妃嫔可以保留嫁妆,但废帝所赏赐的金银首饰也须尽数没收。”

李代嘉神色一变,陡然想到了自己腕上戴着的那对龙虎玉镯。

难道说,真尚哥哥早有预见,所以才将母妃遗物戴在我的手上,这样才能躲过秦家查抄?

李代嘉心神微乱,勉强说道:“大将军,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了。咱们就是把仁亲王的财产全都充公,又能够修建起几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