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宁:?

他皱眉想要否认,下一秒却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口:“没......嗯。”

应淮听着梁士宁难得结巴的声音,心中却更笃定了:“你醉了。”

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做法好像也有了解释。

“一杯就能醉还替人挡什么酒啊,梁士宁。”应淮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开口,“真应该给你录下来,让你粉丝看看你现在的演技,还影帝呢,直接就被一眼看穿。”

梁士宁:......

应淮很想趁这个机会直接溜走,但又不放心把他一个醉鬼单独扔在这。

他纠结了片刻,到底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带你去找你的经纪人。”

他反手扶住梁士宁的胳膊,刚扶着人往前走了一步,心脏却突然一阵紧缩。

刚才发作到底拖了太久,即便吃了药,脆弱的心脏也开始延迟反抗。

完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应淮绝望地想着。

发病刚好落入死对头手里,这是什么绝妙重生开局。

他没有看到,下一秒,面前的梁士宁扶着自己,耳尖直接红透了。

同一时刻,一个强压怒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在干什么?”

陆景大步走到梁士宁面前,咬牙开口:“你对他做了什么?”

幻觉

医院,病房内。

梁士宁望着病床上昏睡的人,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他支着手抵住眉心,半晌,忽然伸出手,再次将指腹按在应淮腕骨间。

皮肤下的血管轻轻跳动着,随着疲倦不堪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梁士宁的指腹。

但到底,是能感受到的。

梁士宁紧绷的肩膀松了松,将手指收了回来。

“您别担心,病人目前情况还算平稳。”进门的护士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她几乎每次进门,都可以看到梁士宁将应淮的手虚虚护在掌间。

她一边换点滴,一边忍不住开口:“您是担心他手冷吗?医院里有卖暖手袋的,您不用一直这样......”

“没事。”梁士宁低声打断了她的话。

“您不累吗?”护士忍不住开口。

她等着梁士宁继续开口,但面前的青年却重新垂下了眼,低头摩挲着什么东西。

护士转身离开时瞥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似乎是一个有着细密裂纹的红玉珠子。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一个微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只是想确认,他还活着。”

·

应淮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喧嚣。

【应淮,你就是活该。】

【应淮,你抢了其他人的机会,你就得用死来偿还!你怎么还不去死!】

【师父,这些黑料你永远也洗不脱,你就等着不停坠入地狱吧!】

梦的最后,他听着上辈子,梁士宁冰冷的声音传来:【应淮,你令我感到恶心。】

“咳咳咳.......”

应淮从病床上骤然惊醒。

梦里那些谩骂声依旧萦绕在耳边,应淮按着胸口急喘了几口气,向周围环顾了一圈。

病房内空荡昏暗,鼻腔内的消毒水味让人作呕,一如上辈子他每次醒来一样。

应淮嗓子生疼,他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撑着身子坐起,踉踉跄跄地就向床下走去。

但没走两步,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握住。

“松手”应淮低声开口。

他没有去看后面是谁,自顾自地伸出手去够前面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