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毯上,问他:“宋继迢,你们学校是什么样的?”
小宋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从他们学校门口的两棵参天巨树,讲到了他上周在音乐室看到的一只爬虫。
宋继迢脑子其实很聪明,他说着说着便停了,试探着问我道:
“媛媛.......你,你想出去上学么?”
我点点头。
他眼中逐渐绽放出绚烂光彩,“去,去我们学校?”
我又点点头。
宋继迢看起来特别兴奋,他咽了下唾沫,语无伦次地开始推销:“我,我们学校很好!媛媛,你过来上学的话,我每天都带你吃,吃零食!”
我语气迟疑:“但是我妈妈......”
宋继迢听了这话,立时就不乐意了。
他站了起来,拍拍胸/脯,豪迈道:“媛媛!你别担心!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
倘若二十岁的宋继迢对我说这句话,我可以放心将公司绝大部分财务交在他手。
但宋继迢现年八岁整。
指望他说通我妈,不如指望现在就从天上飞下个陨石,把李进砸死。
我笑了笑:“谢谢你,迢迢。”
帮我引来我妈盛怒的天雷。
几天后,我的药量减到了正常水平。
下午,向云给我上课上到一半,说是有事,临时留下一套测验走了,我正随便应付着做做,门突然被敲了几下。
我抬起头,只见我妈缓步踏入书房。
她今天穿着一条米色手织毛衣披肩,素手拢在胸口,面庞发着柔白光芒,看起来温柔极了。
管家爷爷从我妈身后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他走到桌边后,我扫了一眼,上面是一份甜羹。
“愿愿,过来。”
我妈坐在了沙发上,朝我伸手。
那里采光十分好,显得她宛如悲天悯人的圣母。
椅脚在地板上划出咯吱的声响,我起身走到她跟前,叫了声妈妈。
她拉住我的手,将我拉近了,抚摸我胸前垂下的头发。
“愿愿,你和继迢说,你想出去上学?”
我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妈也凝眸看我,笑弯弯的嘴角慢慢平了下来。
几秒后,抬手,赏了我一巴掌。
“夫人!”管家爷爷几乎称得上严厉地叫了一声。
我妈这会儿在气头上,冷声道:“张贤,出去,把门关上!”
我被打得侧过头去,愣了。
管家是我妈从娘家带过来的,我妈极少极少对他发脾气,而直呼大名的场合,就更少了。
所以他也是一愣,那张威严的脸上现出很明显的为难之情。
我转转眼睛,朝他看了一眼,示意我没事,放心走吧。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戏不到位,他看起来更愁了。
管家几乎看着我母亲长大,如今又看着我长大,但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跟这个家里的主人叫板的。他微驼着背,几乎现出苍老之态,最后只能在退出去前劝了我一声:“小少爷,您认个错,千万别跟夫人犟着。”
说完,门被轻轻带上。
我妈看了我一眼:
“李愿,跪下。”
我从小就生活在我妈创造的无菌环境里,对于我妈来说,我就像她温室里的花草一样,离开温室,三秒之内立马凋谢而亡。
把我扔出去上学,对她来说就和扔进一个细菌培养皿没什么区别。
一开始我以为我妈只是对我保护欲过剩,但后来,我说我想和李进一起出国念书,我妈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