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了场馆最里面。

她身后是一大片苍翠的绿色,这幅照片拍摄于雨林,走近后,仿佛有磅礴的清新气味朝人拥抱下来。

傍晚回家,我意外看到管家爷爷正满面愁容地站在走廊。

他看到我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小少爷回来了?今天还玩得开心么?”

我点点头,刚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门内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易碎品被砸到了地上。

管家爷爷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不必多言,我爸我妈应该又吵架了。

今天李进明明在家,他俩却到了砸东西的地步,区分等级的话,就是三级,似乎吵得有点过分激烈了。

靠近晚间的风有些凉,我拉好外套,把手插进兜里:“那我先到后面玩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麻烦您叫我一声。”

他轻轻叹了口气:“您去吧,注意安全。”

后园是我父母吵架时,我所剩无几可以栖息的地方。我从房子外围绕到后面通廊,枯燥的草根在脚底作响。

天已经渐渐暗下来,远方露出一枚很浅的月亮,风从四面而来,把我的额发吹上去,又顺下来。

走到廊下时,我脚下顿住了。

有一个衣衫单薄的身影靠在墙边座椅上。

他刘海微微遮住眼睛,鼻梁挺直,衬着一袭秋景,宛如构图完美的画报。

我看了几秒,实在有点不忍心打破这样一份美好,刚想转头就走,脚底下却忽地传来枯叶碎裂声。

李进从书里抬起头,正对上我的视线。

他似是有些惊讶,手上翻页动作顿了顿,把书合上:“愿愿,你回来了。”

他声音清冷,和孤寂的秋日很配。

但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听得我非常减寿。

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我上辈子时常挂在嘴边的死亡三连问。

你回来了?你回来啦,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嗯了一声,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抠挠口袋内侧。

“那间餐厅。”李进顿了顿,他睫毛扇了一下,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着我,“味道还好么?”

我愣了一下,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口袋里侧勾出了线团,纷乱地纠缠在指甲上。

良久,我摇了摇头:“不是很合我的口味。”

年底,我们学校要和友校一起举办一个大型联合校庆。

因为所有项目都由学生对接,这次校庆招的职位有很多,不仅是节目,还有负责统筹和策划的人员,于殷殷对此很感兴趣,来班级宣发的学长学姐后脚刚走,她就追出去要了好几张报名表和宣发单回来。

“嗯......话剧,乐团,歌舞......”她用笔戳着额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泄气道,“我好像什么都报不上?G。”

随后,于殷殷眼珠转向我,炯炯有神地盯着我看。

我坦白地告诉她:“我也什么都不会。”

我妈从小到大对我的要求就是活着,我没学过什么乐器,或是其他特长。

于殷殷为难地啃了啃指甲,随后露出破罐破摔的表情:“啊不管了!先帮你填个话剧吧。”

她在自我介绍栏里写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形容词,我拎起来看了一遍,然后又放下来,指了指一个地方:“......殷殷,把这句删了。”

她瘪着嘴看我:“李愿,这是里面唯一一句实话。”

我拧了下眉:“其实做观众也不错。”

于殷殷几乎立刻反驳了一句:“那多没意思呀!重在参与!”

她抿着嘴看我,脸上有浅浅梨涡。

我想起上辈子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