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不过和以前一样等着看我的笑话罢了……”

黄老夫人无奈摇头:“还有一桩,少昆年年冬天都选了最好的银碳送到洛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冬日寒冷,他送炭到洛城自是因为两家交好,还有霓裳烧不惯有烟的碳……”

“在你回洛城之前他可从未送过银碳啊,”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洛城四季温暖,冬天从不下雪,穿件长袄就能过去,而你在北方生活,冬日大雪围炉取暖,到了南方虽不像北方那般冷,但没有炭火也是熬不住的。”

洛紫荷想起来了,好像除了她和霓裳的房间,没有一个地方冬天还生着炭火,嫁到黄家她更是将烧炭当作了习以为常。

老夫人道:“我知你恨他,恨他处处维护霓裳,恨他对你太过无情,恨他新婚之夜弃你不顾,但我相信,这夫妻之间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

“母亲说的对,可我还是……”她不能因为这两件事就改变自己的心意,她甚至当场想了想,如果因为感情是相互的就要让她主动向他示好的话,那个人一定会一把将她甩开,然后一脸不屑地看着她说:洛紫荷,你不是疯了吧。

老夫人将家中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她,等到寿宴当日她就会宣布,黄家所有的生意全部由黄旭接手,而她作为黄家的长房儿媳,也要为黄家分担家庭琐事,家大业大,男人本就需要一个贤内助。

洛紫荷在离开老夫人那里的时候还向她祈求了一桩事情,那就是要求黄旭晚上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她希望这个做母亲的能用长辈的权利劝他到自己的房里来一趟。

她亲自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未必多么好吃,但也是她的一份心意,不管两个人的未来要走向哪个方向,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这个在外人眼中以孝为先的男人如今连自己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那是得有多么厌恶她……

“少奶奶,饭菜都凉了,我看少爷八成是不会回来了,少奶奶先行用膳吧?”

烛花“噼啪”一声炸响,将她的身形影影绰绰地投射在墙壁上,她一身素淡的衣裙没有太多装饰,眉眼之处却自有一份光华。

在她面前,桌上铺陈着简单的几个家常小菜,没有太多的油也非常小心的掌握了辣子的分量,虽然对这个人不熟,但常年相处下来,对于他的口味自己却早已了若指掌。

她冷眼看着桌上饭菜逐渐变凉,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就似燃尽的烛火,逐渐熄灭。

他没来,她也不用去讨好他了,也不用去吃师兄给的药了,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撤了吧,我不想吃。”

“这……您好歹吃点,少爷八成是有事耽搁了吧。”

女寅说这话也颇没底气,成亲两年,除了昨晚少爷喝醉酒在此留宿之外,其他时候还真没有主动来过白楼的时候。

而在平常的时候,家中无客,他们也是一起陪老夫人吃饭,吃了饭各回各屋,两不干涉。

洛紫荷看着那扑朔的烛火道:“把烛花挑亮,管家送来的宴席账本和开支明细都拿过来。”

“少奶奶明日再看吧。”

“还是现在看吧,免得明天他们没有收到对账像无头苍蝇一样。”

她说完就拂开帘子进了内室,这是一间与卧室相通的书房,左右书架上搁置着一些书案文集,另有一间带锁的大柜子里全是她这两年来在黄家所接手的账本。

黄老夫人一旦交出管家大权,这些重担都将落在她的身上,若黄旭再一死……那么,她洛紫荷就不得不成为黄老夫人那样的人,在黄家蹉跎自己的一生。

刚在桌前坐下,就听外面传来砰的一声。

继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