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是少爷,拦都拦不住,他,好像喝醉了……”女寅看着她,一脸担心道:“要不我叫少爷的护卫过来,将他带回去?”
方白的手正好卡在他的腋下,这人喝了不少酒,站立不稳,将浑身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一身的酒气夹杂着些脂粉的甜香,想必才从名伶院过来,那些家养的歌姬舞姬说白了都不过是家主的玩物而已。
“少奶奶……”
洛紫荷扶着这具身体怔怔然出神,直到支撑不住险些往后退去才缓声道:“不用了,你退下吧。”
女寅好似第一天认识这位少奶奶一般看着她,明明能狠下心来杀了他,怎么看他喝醉却又心软?
洛紫荷扶着男人进了内室,欲要将他按倒在榻上,谁曾想他却没有完全醉倒,抱着她的肩膀不肯撒手。
“再,再倒酒,徐三,你要是男人,就,就干了!”
洛紫荷欲要挣脱,却无法与男人的力道对搏,她现在才真切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如果不会武功,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黄旭不会武功,长得不够结实,饶是如此也胜过她一个女人的力量,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便是指此时此刻吧,她洛紫荷竟然如此享受被他拥抱的感觉。
男人的一只手耷拉下来,随即身子向后倒去,洛紫荷急忙出手,将他安安稳稳地放倒在榻上。
似乎觉得有些热了,黄旭抬手撕扯着领口,将外衣和里衣的领口撕扯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一片胸膛。
“少,少奶奶呢……”他闭着眼嘟囔。
洛紫荷冷眼看他:“你就是喝醉了也不忘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让我去白楼,去,去白楼。”
他说着就要从榻上滚下来,折腾了两下复又躺好,鼻腔之内已经发出鼾声。
洛紫荷看着他,转身走向与内室想通的隔间,那里有一座华丽的浴池,虽不是真金白玉做的那般奢华,但胜在一个精致。
几块湖石在这楼阁之内搭成了一座小假山的模样,温热的浴汤由隐藏在墙壁之内的管子送到楼上,又从湖石之上流进浴池,好似一个小型的瀑布。
洛紫荷用银盆盛了半盆水,端出去为黄旭擦拭。
“就当是我欠你的,”她拧干巾帕擦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擦洗:“我不想死,也不想被你休弃走我母亲的旧路,黄家若交到我的手上,你可以放心。”
她喃喃自语,可没一会,她手上的动作又慢慢停止,她说:“我们为何要走到今天这步,难道我真是一个多余之人,从一开始就不该生在世上?”
“啪”她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攥住,手上的巾帕直接落在男人的身上。
洛紫荷眸光一紧看向他,见他没醒,松了一口气。
“紫荷……”男人因为喝酒的缘故嗓音沙哑无力:“你走吧,紫荷,我,我不该娶你……”
“这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她咬牙切齿眸中已经泛满泪光,是的,如果一开始他娶的就是霓裳,说不定她也会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不至于酿成三个人的悲伤。
“不该娶你……”他似梦非梦,攥着她的手腕却没有松开分毫“你,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讨厌我吧……”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并不讨厌他,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豆蔻少女,对男女之情还处于懵懂的年纪。
“你说过,紫荷……你最讨厌我,最,最讨厌我……”
这话是她说的,还记得那天,她偷跑出家门与师兄在城中见面直至傍晚才回。
等着她的是父亲严厉肃穆的表情,和洛霓裳母女那副看好戏的嘴脸,然而,在她看到黄少昆时,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父亲责她说,堂堂城主的女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