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开口的时候已然气喘吁吁,“天涯,你虽不是我羌夷氏族人,可自幼也在我羌夷氏长大,如果没有大祭司,你能好好活到现在吗?”

方白转头看向天涯,她不是第一次听说天涯不是羌夷氏的人,上次白露母女就曾提到过天涯的身世。

天涯站于当场,面向火气蒸腾的族长岿然不动,施施然道:“族长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就是再提让天涯报羌夷氏养育之恩,天涯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话也不怎么严重,可听在族人耳中就如针扎一般,一向尊崇祭司和长老的他们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重”话,纷纷道:“不能,不能。”

“天涯长老不要说这样的话,见外了,见外了。”

“是啊,我们也都蒙天涯长老的照顾啊……”

族长又哼了一声道:“天涯!本族长念你也为羌夷氏尽心尽力侍奉月神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将妖女带到族中的罪过!但是,这个妖女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离开!”

无人说话了,不仅仅因为他是族长,言辞不容更改,也因为族人们所见方白虽然无害,但也还有隐患。

天涯倒也不曾客气,音色清泠冷漠如冰“她是我的客人,与族长无关!”

“你好大的胆子!”

方白第一次看到这个族长气到这种地步,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好似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一样,连带指向天涯的手指都在不住的颤抖“天涯!你要造反不成?!”

天涯没有说话,神色从容地望着这个人,方白离他最近,同为习武者,她感受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杀气。

这是天涯长大的地方,和莫良宵一样,他也一直守护着这个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最亲近的师父,为了她,他不惜走遍大江南北寻找珍稀药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炼药,为了她,他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在这族长的欺压下忍辱负重。

如果他现在把持不住了,那一切都白费了,他所做所为都将付之东流。

现在看来,长老的权利到底还是比不上族长的,与全族人作对,天涯的下场是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和自己一起被赶离羌夷族,坏一点的话,还不知道这羌夷族有没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惩罚他。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痛苦的莫过于让他再也无法与那女子相见……

“族长。”一直没开口的方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那胖族长在看向方白的时候脸上神情稍微有了一点缓和,也不知是怕她,还是更多有点讨好的意味。

方白向前走了两步笑道:“在下在羌夷族做客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方白,再住几天吧!”白露辅一张口就被她的阿娘死死按住了嘴,除了她倒是没有一个挽留的,似乎真的担心她会答应。

“不住了,”方白笑道:“我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