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几棍子落下来,虽然隔着衣服,但打在皮肉上还是发出沉闷的声响。

内监看了着急,却奈何床上的人一言不发,那七皇子也不肯松口,只这么打着,打的他牙关紧咬,竟从牙龈肿渗透出血来。

“七殿下,我的好殿下,您就认个错吧,松松口吧,皇上,再打下去殿下可就要熬不住了啊,皇上,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皇上……您,您就消消火。”

殿内除了林公公求情的声音,就只剩下棍棒落在他皮肉上的声音,纵然他咬紧牙关一口的鲜血,却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丝丝呻吟。

打了半日,就听内监尖声叫道:“皇上,哎呀,七殿下昏死过去了,皇上您就饶了殿下这一回吧,皇上!”

华启帝这才幽幽开口道:“停吧。”

侍卫这才停手,没有得到命令本是不打算离开的,在得到御前总管林公公示意后,这才忙不迭地抱着凳子离开。

内监上的前去搀扶容王,大冷天的,却是摸到他一身的冷汗,他身上穿着冬衣,看不出内里是否受伤是否破皮,只能看到锦袍被打的破了,却没流出血来,怕也是内伤。

他忙去掐容王人中,他这才醒了来,嘶嘶倒抽一口冷气,却是因为伤口的疼痛。

“皇上,皇上,殿下醒了……”

华启帝冷哼道:“还活着?”

林公公到底玲珑八面,一听华启帝的口吻就知道他消火了,赶紧道:“奴才去传太医,去传太医!”

内监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这边内室就只剩下华启帝和赵奕恒父子二人。

“你过来……”华启帝的声音较之方才缓和了很多。

容王忍着疼痛,膝行至床前,抬头向榻上看去,见华启帝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又忙伸着胳膊去搀扶他,当真是一副孝顺的画面。

华启帝终于费力的半坐起来,却已经无力抬手,他道:“疼吗?”

“儿臣受得住。”

“疼点好,让你长记性,朕此番打了你,你就回去好好养伤吧。”

容王一愣,似是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现今皇上病重,多事之秋,他们这些皇子就成了众矢之的,每个人的背后都插着好几把刀子,每个人也都将手上的刀子插向了好几个人。

今日这张奏折就是别人捅给他的刀子,虽然证据不足,不至于让他获罪,却能很好地离间他和华启帝之间的父子之情,让华启帝对他更加猜疑。

然华启帝又是何人,他峥嵘一生就是在阴谋和阳谋中走过来的,这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他的法眼。

“朕也只是将计就计,既然有人成心要你我父子反目,那便正好,你回去养伤去吧,这段时间,洁身自保才是主要。”

这个帝王已经老了,浑浊的双目看着跪在床前的儿子,低低叹了一口气。

容王双目湿润,回京三年多,这位父皇虽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宠爱他,但却总是在有意无意地保护他,让他远离危险,不管是出于对他母亲的怀念,还是对于他的亏欠,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早就明白,若无权利,就算躲在任何地方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儿臣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朕……也不想看你们这般争斗,也不想看到朝中肱骨无辜死去,太子暴躁易怒,外戚旁综错杂,朕本想想再活两年,不用多,就两年,朕,朕一定将他们连根拔起!”

皇后和太子身后庞大的外戚势力若是不能根除,他这个皇帝想必死也不会瞑目,但他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父皇……若是儿臣可以……”

华启帝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当朕不明白?虽然你平日里韬光养晦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