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莫良宵的情绪稍稍有平静下来，就好像一场暴风雨掩藏在云层之后，他的目光变得有几分阴枭“不管这个主上是谁，也和揽月楼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任何关系了，从揽月楼被灭，从敌人的刀刃向张元砍过去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追风抱拳看着莫良宵道：“日后属下只誓死追随楼主和少主！”

才答应带方白远离这场江湖恩怨是非局，一转身，自己却再一次的踏了进来。

莫良宵松开追风的衣襟，转身向马车走去“回楼！”

追风道一声是也翻身上马，催马儿与莫良宵的马车并行，向沉霜江畔的揽月楼而去。

冬日里的沉霜江漆黑深沉，平静的可怕，就像一条蛰伏在墨色江山上的猛兽，危机四伏。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血色狼藉

追风撑着竹篙，划船渡江，划水的声音在静谧的山峦之间回荡，两岸枯死的佛相花带着一种颓败的气息，空洞的，默然的，注视着他们。

小船辅一靠岸，就听嗖嗖几声风声，便见数人黑衣，手握银晃晃的兵器出现在岸边。

追风脸上一喜“你们还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见是追风和莫良宵又都“扑通”跪倒在地：“属下拜见少主，拜见追风统领！”

莫良宵粗略看了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有十几人，想来他们事发之时不在楼内才能幸免于难。

他将昏死的张元从船上抱了下来，交给他们带回楼内，自己则站在岸边紧着眉心四处观察起来。

揽月楼位于沉霜江畔，天险自成，易守难攻，况且楼中都是武林高手，就算蘅坞派强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了内奸，有人引狼入室。

就在他沉思之际，身边跟着的人齐齐低声道：“燕统领。”

莫良宵回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女子身着紧身的黑衣，左边的袖管里空荡荡的，一张脸因为久未见阳光的缘故显得非常苍白。

“少主……”女子脸上带着忧愁之色，对莫良宵吐出两个字后就单腿跪在地上，“属下保护楼中不力，但请少主责罚。”

莫良宵盯着她看了半天，却也不让她站起来，只让她跪在风口里，他问道：“当日揽月楼被尽数屠尽，你在哪里？”

“属下，当日在庆丰镇分楼……”女子低着头，语气平静，但周身却笼罩这一股低迷的气息。

“为何在庆丰镇？”

“当日，属下带今年的新人去庆丰镇，做最后的考核……”

“那楼中被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日便知道了，张总管由密道送来危情的讯息，我一边带弟子从密道赶回，一边让季雨走水陆包抄，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莫良宵的眸子微微收紧：“季雨也活着？”

“嗯……”

莫良宵上的前来，伸手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不要再跪着了。”

燕青抬眼看他，与面前之人不过几个月没见，他却变得颓败很多，以前那个峻拔风流好似纨绔子弟的人就这么突然长大了，疲倦的面容下面竟然隐藏着别人猜不透看不清的成分。

以前张总管总是打趣他说，你当莫良宵这小子真的是没心没肺，真的是没头没脑吗，告诉你们，他可精着呢。

每每这时，楼中各人都会哈哈大笑，也不知是有人当真了，还是都只是当作笑谈，而莫良宵却也不忘冲张元亮亮拳头“告诉你们吧，小爷那是大智若愚！”

这一刻，她觉得张元说的对，老楼主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百无一用呢，纵然他心性随意，但关键时刻，却是能成为所有人的倚仗。

“少主……”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