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见了,心下一沉:“楼主,你的伤又复发了?”

方白道:“不碍事,我和你走……”

她说着便挣扎着要站起来,追风赶紧上千两步要去扶她,却听门外传来墨归的声音“方姑娘,在下进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追风一个旋身跃上了房梁,将身子隐匿起来。

方白道:“好。”

墨归这边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侍女捧着药碗和几包药材。

“方姑娘先把药喝了吧,这么冷的天,稍后该凉了。”

方白点头道谢,接过侍女手上的药碗,一只左手端着,皱着眉头,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喝下去,她不喜欢喝药,但想到自己连鸩毒都喝过了,这药又算得了什么。

见她喝完,墨归便命侍女出去,复又上的前来,拈了两根金针,为方白施针。

方白看不出他插了哪几个穴位,慢悠悠的,不急不缓,和他当日以金针杀人的手法相差太多。

墨归一边认真施针一边道:“一包药,三碗水,煎至一碗,每日一次,十天后,改为两天一次。”

不知为何,方白觉得墨归似乎在对她说着离别的话,难道,他发现追风了?

不自觉地将目光掠向房梁处,追风藏的很好,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切肤之痛

直至施针完毕,墨归擦了一把额上虚汗,笑着对方白道:“方姑娘日后行走江湖可不要这般冲动了,凡事都要以自身为重,才不至于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啊。”

方白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却更加觉得墨归此言是在与她告别。

墨归倒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追风这才动屋顶上落下,对方白道:“属下总觉得这墨神医是来与楼主送别的。”

方白也点点头“想必高人自有其高超的地方,也许他一早就知道你来了。”

追风道:“那事不宜迟,在天黑之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方白应了下来,这边追风拿了药,与方白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一路出去倒是没人为难他们,想来山庄之内武林人士居多,没人会去盘查他们什么,只是要出山门的时候,二人皆施展轻功从墙头跃了出去。

追风在山庄外围的树林里早已备好了两匹快马,与方白一人一马,直奔山下而去。

此时慕容山庄探竹小院的书房内,虽然燃着炭火,然而房内温度还是恍似跌到冰点一般,慕容遥坐在桌案之后,手上拿着一份停风谷送来的密件,眉心紧成了一个川字。

墨归推门而入便见到他这副沉郁的样子“阿遥?”

慕容遥抬头看墨归一眼,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复又转身回去,一个使力,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推了下去,笔墨纸砚哗啦啦摔了一地。

此时他的胸膛亦不可遏制的起伏喘息,好像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一样。

“是谁?是谁!”

看着一地的狼藉,墨归的轮椅却是无法再上前半步,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怒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如何能让他不担心。

“阿遥,我们要不要回停风谷一趟?”

慕容遥烦躁的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好像这厚重的衣服不能让他顺畅呼吸一般。

“你先过去,这边我一时难以脱身。”

停风谷那么多人被俘,揽月楼也一夕之间崩塌,说不担心是假的,然而成大事者最不能自乱阵脚,若顾此失彼就得不偿失了。

墨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见他如此暴躁就更加担心起来“你的身体……”

“不是还有两颗药吗?”

他现在离不开这药了,所谓神行白丸真的会让人上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