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较特别,尤今年为甚。

容王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悠悠药香,经常出入慕容遥的小院,对药,并不陌生,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香味却是从自己枕边散发出来的。

兽首香炉之中,缕缕青烟缠绕上他的鼻尖,是很容易让人安神静气的艾香,艾草芬芳,除湿去秽。

现下头重脚轻,目赤耳鸣,再加上鼻腔不通,不用奇怪,必然是感染了寒症,前两日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小雪倒让他措手不及,这三年在京城之中养尊处优的身体居然抵抗不了这一点严寒。

思及此处,他不禁苦笑出声,却带动肺腔一阵咳嗽。

“醒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吸着不太通畅的鼻头抬眼望去,只见慕容遥收回窗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公子,”容王极力挤出一个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这个男人身着一身白袍,整个慕容山庄,来客数百,容王可以肯定,将白衣穿的最美的人是方千骑,然而,将白衣穿的最为脱俗的,却只有他慕容遥了,恍恍惚,若神人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慕容遥负手看他道:“今日晨起听闻赵公子病倒,特来探病。”

“让,二公子见笑了,区区风寒……”

慕容遥走到床边坐下,看他接了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漱口,方道:“小病不医也会酿成大患,方才我已命墨归为你开了方子,照他的药方吃药总是没错的。”

容王笑道:“竟不知我也能有此殊荣,能得神医救治。”

“公子在京中,别说感染风寒,就是随便打个喷嚏恐怕也有无数能者仁医趋之若鹜,墨归又算得了什么。”

“二公子,你这话说得可有袒护之嫌,我不过是夸墨神医几句,你就赶紧护着他,是怕我将你的御用神医带到京中吗?”

慕容遥脸上笑意加深,他的这个兄长八面玲珑,言辞谨慎,方才他不过出言一试,话中明明有贬低墨归的意思,他却将话题一转,改成奉承墨归的话,既不得罪自己,又不用担心二人对话哪天传入墨归耳中落下话柄。

“二公子,药好了,现在就给赵公子喝吗?”

侍女端着一碗药汁进来,慕容遥点头道:“现在喝吧,天冷,放一会该凉了。”

“是。”

那药端的近了方闻得苦涩之下又兼芬芳,不知是什么样的药引所熬。

侍女舀着药汁刚要送到容王面前,容王却忽的咳了起来,把那侍女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当,黑色的药汁已经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