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没想到竟然是穿着这蝴蝶对襟百褶裙,挽着出云披帛,堕马髻斜插一根步摇的端雅淑人。

画上的女子年龄也就二十来岁,身段袅娜,正手握书卷斜靠在一棵树下,看着不远处一练剑孩童。

女子画地极为传神细致,连她脸上隐含担忧的表情也都栩栩如生,但那孩童却画的十分粗糙,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了形态,和那女子可谓是主次分明。

方白抬手点了点练剑孩童:“这是你吗?”

莫良宵双手环胸,一双黑眸死死盯在那女子的身上,却坚定的摇头道:“不是我,师父也从未在我面前穿这样的衣裳。”

方白松了一口气,险些觉得前任楼主谨衣慎行,举手投足尽显端庄,自己反没那个资格继承她的衣钵了。

“难道你还有别的师兄弟?”

莫良宵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却是坚定地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师父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住处……揽月楼,不过是她的一个……驿站……”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好像回忆起曾经的什么过往,脸上表情也是五味杂陈,想哭,想笑又想强迫自己不要记起。

“哦……”方白觉得这个话题得尽快结束,忙道:“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出口,免得一会慕容遥进来撞见我们就说不清了。”

“慕容遥……”莫良宵的眸光落在画上的落款处,他眉心一紧,眸光微眯,死死盯着那方并不完整的红泥印记。

印记并不清晰,但慕容二字却能轻而易举地得以辨识。

再仔细观摩,竟发现这画是慕容粟所画,莫良宵站在此处顿时惊诧无比:“慕容粟……?”

画上还以行草写了两行小诗,说的是“昨夜明月照青女,今朝沾露寻洛神。百年蹁跹弹指过,一纸丹青留传奇。”

将这画中女子比作青女洛神,还奉为一段传奇,要知道,在这男尊女卑的中原简直是匪夷所思,方白都快怀疑这作画的不是慕容粟而是这女子本人了。

莫良宵却忽然激动起来,他盯着那两句小诗,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抖了又抖,终是颤巍巍的抚上那画中女子的容颜:“是我师父,这,这是我师父。”

堪当有此评价之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的师父莫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