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王府内,唯一一次被行刺但却没能抓住刺客,因为冉儿不在。
看来真如方兴业所说,他离开方冉还真就活不了了,真是讽刺!
男人长身而立,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天潢贵胄的倨傲,双手死死捏紧,攥拳,又不动声色的垂于身侧,他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加强府内守备,安抚宾客,切不可再生祸端。”
“是……王爷,要不然您先避一下,换件衣裳?”
容王拂开众人走到门口,抬眼望去,一轮明月挂在空中,银辉之下,宾客早已被疏散安抚带去了安全的地方,无论是刺客还是方才救他的人都已不在。
“王爷?”一府中侍卫将手上捧着的东西送到他面前:“方才是这两件东西打偏了飞镖。”
容王低头,他手上是一只酒盅的碎片和断成两截的一根玉簪,酒盅没什么稀奇的,府上常有的,至于这根玉簪……
他认了半天也没想到会是谁的,也不像是冉儿的,她从不戴这般金贵的首饰,难道是他看错了?
“王爷,那几个贴身侍卫还请王爷带在身边吧,以免再生是非,朝中视王爷如眼中钉肉中刺的不在少数,如果王爷出了什么事,这十几年来,王爷的大业可都要功亏一篑……”
容王不置可否,旁人也不能猜测出他的心意,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离开这里。
容王府后院有个不大的湖,湖边是从江南运来的石头堆砌的假山,层峦叠嶂巧夺天工,廊上红色的灯笼在夜色下轻轻摆动,漾起一层晕光。
一个黑影在夜色中几个起落,顺着湖石身轻如燕攀上假山。
“好好的楼主你不做,跑到这容王府来,让小爷白白丢了一百两银子。”
方白一直坐在假山上,此刻听到说话的声音扭头看过去,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你们差点滥杀无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一码归一码,容王没死,这是事实,小爷丢了一百两,这也是事实。”
男子剑眉星目,身上有一种类似兰麝的木香,站在月下姿态娴雅皎如玉树,他在笑,几分不羁和随性糅合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变得有几分跳脱。
“我没银子赔你。”方白扭过头去,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抠着脚下的湖石。
莫良宵也往她身边一坐,望着夜色下的容王府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方白又扭头看他道:“你认真的?”
少年吓得双目一瞪,环着臂膀往后一缩连连摇头:“说没银子的时候下一句通常不都是以身相许吗,你别想太多,小爷对你可没什么兴趣!”
“哈?”方白似乎有些失望,尾音拖的长长的:“还以为我这条命终于有点价值了,多少还能抵一百两银子。”
少年嘟哝:“银子与女人不能兼得,你还是给我银子吧,你的命就留给容王好了。”
“嗯,也好。”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莫良宵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也没办法挽回,只能陪着她在那静坐。
方白的故事张元和他说过,算不得惊心动魄,左不过儿女情长尔虞我诈的。
他为这个楼主打抱不平,觉得她何其不幸,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连命都舍弃了,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你干什么?”
方白看着莫良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你难道把我当成追风了?”
男人额角青筋微微跳了跳“你当小爷是个断袖?小爷是看你难受得紧,所以想大发慈悲,把肩膀借你用用!”
言罢拍拍自己的肩,示意她靠过来。
方白往他身边挪了挪,却趁他不注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后者惊得双目圆睁,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