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拒绝的这么彻底?”
慕容粟道:“既然你找都找来了,我再拒绝倒显得不通情理,但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有什么话,你亲自去找遥儿说吧。”
“呵呵,慕容前辈希望我能说服二公子,还是希望二公子不会被我说服呢?”
“老夫说了不算,你爹说了也不算,真正说了算的人是你娘,既然此事是因你母亲的恩怨而起,那就让你娘在冥冥之中决定吧。看她能保佑你得到遥儿这棵大树攀上高峰,还是能保佑遥儿不必趟这浑水。”
听他提起那个在他出生不久便死去的娘,容王觉得有些讽刺。
若这个娘真的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那她可知道,没有母亲的他被逐出皇宫自幼流浪,她可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每天都要对寒光冷冽的刀剑提心吊胆,她可知道没有任何外戚背景的他,现在受方兴业的控制想扶持他做一个傀儡皇帝。
“好,晚辈谢过前辈指点。”
“事成之后再谢不迟。”
慕容粟眉目微阖坐在那里,晨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年纪不大,但因为一头白发的关系让他看上去分外沧桑。
“老夫就不送了。”
“不敢劳驾,晚辈先行告辞。”
慕容粟点头,在他退下后彻底阖上双眸,此时的他并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武林盟主,有点阅尽世间百态的沧桑感。
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霜儿,他来了,我方才忘记说了,他的音容笑貌,和你也有七分相像……”
他又低低叹了一口气,听到有人拂帘进来,便又开口问道:“你觉得,遥儿会把真相告诉他吗。”
进来的是慕容逍,他的手上端着早饭,只有简单的几个清粥小菜。
“应该不会,遥弟和二娘对容王一直心有愧疚。”
“你二娘当初在宫中生下了皇七子就将他舍弃,只身离开宫闱,她对亲生骨肉有所愧疚是理所应当,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心机将他从宫中弄出来。却不想……这孩子心比天高,本是好意让他远离是非恩怨,倒加定了他夺取皇位的决心。”
“饶是如此,二娘不也没有反对吗,她对自己的孩子从来都不溺爱,遥弟那样的身体要习武,她亲自教,容王想要跻身皇族,她也暗中派人保护,二娘若还活着,以二娘的手段,帮他铲除异己也不在话下。”
“呵呵呵,”白发之人笑了起来,笑到最后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这是你二娘好的地方,这便是霜儿的好,她的好啊……”
连说了三个好字,他似疲惫至极。
慕容逍将饭菜摆在他面前道:“爹,你先吃些早饭。”
慕容粟神色悲戚,看着面前的饭菜,不禁唏嘘难受:“从此明镜尘不扫,两双碗筷成单行……”
“二娘已经去了三年了,她若是知道您每日寝不安,食难咽,也该为您担心了。”
“霜儿不会为我担心……曾有一次,我,我不想吃饭,她便直接把饭菜倒了,她说,饿我几顿就好了,呵呵,饿我几顿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