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远也没有要给他们相互介绍一下的意思，不客气地接过那粥：“我吃过了。”

然后睨了眼还别扭着的顾家姑娘：“诺诺，先吃饭吧。”

刚揭开盖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部队里打开的。最近军区正在准备一场军演，从上到下都重视得很，确实离不得他：“老余，这孩子你先替我照顾着。”

“诺诺，今晚就在这儿睡吧，要是不烧了，明天一早我再送你回去。”男人匆匆交代两句，最后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听话。”

余志诚知道他有正事要忙，也不多问：“去吧，今晚我就不回家了，我替你看着。”

还来不及说句话，那墨绿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小姑娘低下头，难掩失落。

等门关上的时候，走廊上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道。

陆程远皱了皱眉，才发觉空气里少了股什么味道，原来一直不知道或者没注意，现在出了门才知道，那淡淡幽幽，清雅的味道是那丫头身上的，两人一起待久了倒没觉得。

病房里俩人，顾言诺打量着余志诚，余志诚也在打量着她。

小姑娘短袖短裤露着白嫩的胳膊腿儿，头发温婉地披着，光洁的脸蛋在灯光下精巧漂亮，两只眼睛乌黑清亮，沾了水一般，不由得让人想起晨曦间树林里的幼鹿。

“诺诺是吧？我是你陆叔叔的朋友，姓余。”

“余叔叔好。”顾言诺醒了醒鼻子，乖巧地叫人。

两人初次见面，还真没什么话聊。肚子快饿瘪了的顾姑娘不用人催，自己就拿起勺子开始喝粥了。

余志诚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从旁看着那姑娘，真的是个完完全全青涩的孩子样儿，怎么就能说出那话儿呢。

“刚也来不及问老陆，你是他家亲戚吗？”

顾言诺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脑袋：“不是，陆叔叔和我爸爸是朋友。”

“哦，朋友啊……”男人眯了眯眼，打算从这孩子身上探点消息出来，“老陆这人，经常自家两个孩子都顾不太上，能帮朋友照看孩子，也真的是难得的。”

谁知道小姑娘并不搭腔，继续安安静静喝粥。

“你家，也是在北京？”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接着问。

“嗯。”

“这倒奇了，怎么跑这儿上学来了？”

顾言诺咽下嘴里香甜可口的小米粥，弯着眼睛一笑：“我是跟着陆叔叔来的，我喜欢陆叔叔。”

一句话险些让余志诚被口水呛到，这孩子怎么回事，也太直接了吧？

“喜，喜欢？”

“对啊。余叔叔，你是他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现在还是单身吧？”

“是……是啊。”

“那就好。”才表白被拒绝的少女看见男人震惊的神色，突然有了种报复回来的快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之我是不会藏着掖着的，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

诺诺：余叔叔你想知道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真累(?_?)

?八、那孩子是真喜欢你的

军区总院算不上鹭岛最好的医院，但却是这城里历史最为悠久的，部队里有伤员定是第一时间往这里送，形成的这习惯，让陆程远没多想就给顾家闺女送这儿来了。

昨晚回部队盯着他们夜训，一直到凌晨才睡，可总也睡不踏实，天刚擦亮就起来，心里多少惦记着那孩子，刚六点钟就到医院了。

余志诚昨晚也没回家，这会儿陪着陆程远在楼下小院里趟步。

不远处老房子的青砖墙上到处爬满了藤蔓，大清早的，医院还没上班，来往的人也瞧不太见，走进一条尚未翻新的幽深小路，夏日晨曦微光照进来也只是斑斑驳驳的碎点，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反